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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意思和她搭話。
她在劉悅川身邊溜達了好幾圈，劉悅川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在筆記本上記些什麼，沒注意到她。
牟奶奶不知道學習太投入會產生‘心流’，還以為劉悅川故意不理她，小聲嘟囔，“這丫頭真記仇啊。”
她想回去繼續玩手機，轉身時不小心弄出些聲響，劉悅川終於發現她。
她看著牟奶奶，牟奶奶也看著她。兩人看了個彼此好一會，劉悅川問：“您找我有事？”
“你幹啥呢。年輕人別總盯著電腦，對眼睛不好。”牟奶奶湊近電腦，驚呼：“喲，怎麼都是外國話！這上面說的什麼，你能看懂？”
“是關於老年人群常見疾病的調查報告。”劉悅川解釋說：“無憂鄉老人家多，我之前關注老年人疾病少，現在得補補課。”
牟奶奶看著她厚厚的舊筆記本，問：“你，記了這麼多？”
筆記裡面其實寫了不少和老人相處的小妙招。劉悅川不好意思承認，只靦腆笑笑。
牟奶奶以為她預設了，神情十分複雜，有些受寵若驚，還有些不知所措。
睏意漸漸湧了出來，劉悅川想去小廚房給自己泡一杯咖啡。才想問牟奶奶要不要喝點什麼，旅館大門開，展奶奶和趙姥姥趕著擎擎，拎著兩大袋好吃的進來了。
，！
牟奶奶抱著擎擎，驚喜地問：“你們怎麼來了！”
“睡不著，順便過來看看。”展奶奶衝老夥伴使眼色，“青姐是不是知道怎麼抓住誣賴你的人。”
牟奶奶挺驕傲，“那當然，我們小青可是博士，聰明的咧。”
“瞧你嘚瑟的。”趙姥姥打趣完，問她：“孩子們在哪呢，先出來吃飯，好有力氣幹活。”
她嗓門挺大，幾乎下一秒，楊千舸從沙發爬起來，和兩人打招呼。
他眼神清明，不像剛睡醒。劉悅川小聲問：“你沒睡著嗎？你知道兩個奶奶會來。”
“從我有記憶開始，她們仨就總在一起。”楊千舸撓撓頭髮，“感覺一輩子形影不離。”
這三位都是八十歲往上的老人家，她們的一輩，是個十分漫長的歲月。劉悅川突然想到沈行。
她不知道等她們八十歲，會不會也膩在一起。
她對親密關係很沒有信心，雖然只有沈行一個朋友，可她甚至不知道，八年後，兩人還會不會聯絡。
這個時代，發達的科技讓地球兩端的人天天見面。同樣在這個時代，人們的關係又太脆弱，只要換個手機號碼，再兩個相愛的人也會消失在人海。
想到這裡，劉悅川臉上多了些傷感。她發現自己最近總是傷春悲秋，她以前不這樣。
楊千舸發現她的失落，才想問詢，青姐衝兩人招手：“過來吃宵夜！”
：()山的盡頭有片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