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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徐勝降服酒吞童子的時候,就已經震撼整座京都,這一回將初代大君都奈何不得的八岐蛇魔消滅,造成的衝擊自然更勝一籌,轟動瀛州不足為奇。
當然,這並不是說降服酒吞童子不足以震驚全州,只是訊息的傳遞有延後性,尤其是在沒有便捷通訊手段的時代,靈脩強者固然有渠道能在當天獲知訊息,可他們沒興趣告知底層,甚至為了彰顯階級貴賤刻意隱瞞,不讓訊息往下層傳遞。
唯獨八岐蛇魔伏誅一事太過駭人,以至於這些自詡人上人的貴族也沒能守住口風,加上參戰者還有從瀛州各寺廟召集來的百餘名僧人,因此一日之內,此事便已通傳全州,聞者無不目瞪口呆,質疑訊息真假。
當然,誅殺一頭三品妖魔本就是百年罕見的大事,也就是有大海隔著,否則一日之內傳遍蠻洲,震驚天下也沒什麼奇怪的。
正如化身徐玥感慨天下值得挑戰的強者又少了一個,蠻洲檯面上三品層次的強者本就屈指可數,哪怕普遍認為同階妖魔的實力要弱於靈脩,這也是相對而言,尋常四品靈脩碰到八岐蛇魔都是被吊打的份,而四品靈脩已經是一流大派的最強者。
君不見整個瀛州都找不出一位四品靈脩,這足以說明一切。
因此,瀛州人在經過震驚、質疑的兩個情緒轉化步驟,再透過訊息驗證後,就只剩下對俠僧的狂熱追捧。
據傳,參與此戰的僧人各自回去後,自家的寺廟中就多了一尊像,或是羅漢、或是菩薩、或是明王、或是佛陀,而這些像的臉全是照著徐勝雕刻的。
翌日,徐勝赫然發現“尊者”的演繹度提升了15,並且還在緩慢的增長中,而他確信自己並未渡化蛇蛋,掌中佛國內的妖怪們雖然有一些大徹大悟,決定痛改前非,可數量太少,絕不可能支撐起如此高的演繹度。
徐勝一時沒有頭緒,偏偏葉衣聖女已經離開,只能暫且按下疑問,反正又不是什麼壞事。
但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不適,最明顯的一點,院子裡的侍女和護衛都不敢正眼看他。
別說目光對視,他們甚至不敢看徐勝的背影,一見到人便趕緊低下頭,誇張點的甚至會當場下跪,不是雙膝下跪的那種,而是雙手壓在地面上,五體投地的跪伏姿勢。
瀛州人已經把俠僧當神佛看待了。
一直有意躲著徐勝的瀛州大君主動求見,一見面便是掏心掏肺地坦誠這些年的經歷,又是抱怨自己受權臣掣肘,整日提心吊打,愧對先祖,又是懺悔自己起了陰暗心思,為奪回權勢不惜與妖怪合作,失了人族大義,又是旁敲側擊詢問俠僧對瀛州政局的態度,順帶關心了一下小清的近況。
總結起來就是,大君主動認錯,請求徐勝看在小清的面子上原諒他。
而在徐勝表示自己懶得插手這些爛事後,對方千恩萬謝的回去了。
在大君拜訪後,瀛州大名以及華族的名帖紛至沓來,他們甚至不敢邀請,只希望能登門拜訪,用詞極其謙卑,每個字都反覆斟酌了好幾遍,生怕哪裡冒犯了“真佛”。
只一日,徐勝便不耐煩了。
他不是沒被人當做大俠敬佩過,可大俠跟神明是兩回事,後者莫名讓他心生不悅,或許是潛意識中不希望別人跪著,哪怕下跪的物件是他。
於是徐勝催促播磨道滿趕緊收拾好東西,只多給半天的時間,否則就要扔下對方提前回燕州。
播磨道滿沒奈何,匆匆同家人和下屬做了交待,帶上整理了一半的珍藏,便跟著徐勝啟程。
他站在船頭,看著漸漸遠去的碼頭,忽然意識到此生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大概只有他去世的那一天,才有可能讓旁人帶著他的屍體或骨灰回去。
一時間悲從中來,溼潤了眼角,忍不住哼起了家鄉的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