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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和男嬰四目相對那一刻,空間一陣扭轉。
等到再站穩的時候,有人小聲在她耳邊道:「也是苦了你,那小孽障還要你去收屍,扔在冷宮那麼多天,屍體都臭了罷……」
言語間,宮女已經離開,蘇蘇獨自站在一扇宮門外。
她猶豫片刻,推開門,看見枯草旁,丟棄著一個破破爛爛、沾滿血汙的襁褓。
原來柔妃斃逝以後,澹臺燼被人扔在了這裡。看樣子,已經好幾天了。
蘇蘇走過去。
她知道,這顯然是瞭解魔神過去最好的機會。
襁褓中,「小魔物」十分狼狽。
襁褓沾滿泥巴草屑,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全是蚊蟲叮咬的痕跡。
還有擦傷,摔傷,一張臉髒得看不清模樣。
沒人給他換尿片,襁褓裡彌散出來一股臭味。
澹臺燼死死抱著一隻死去的灰老鼠,眼睛緊閉著。
老鼠血,一半沾在他嘴上。
蘇蘇總算知道,他一口母乳也沒喝,到底是怎樣活下來的。
老鼠想吃他,反而被他捉住,當作食物。
他小小的身體在顫抖,抱著死老鼠,像是抱住這個世界唯一的希望。
那隻老鼠已經發臭了,澹臺燼依舊捨不得扔。
男嬰彷彿明白,沒有人養他,沒有人會照顧他。
他傷得很重,此刻嘴唇發烏。
蘇蘇的心情難以形容。
短短時間,她見證他的殘忍,又見證了他的可憐和脆弱。
這種矛盾的心態,從她穿越到五百年前起,就一直存在。
如果有選擇,讓她在童年就殺了他,蘇蘇知道,自己一定會動手。
然而邪骨只要存在,魔神便永生不滅。
殺不殺由不得她選擇。
她蹲下去,正要把他拎起來,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蘇蘇連忙躲起來。
只見那日的緋衣宮女,紅著眼睛走進來,抱起澹臺燼,泣不成聲:「我可憐的娘娘,小殿下……小殿下……」
宮女哀泣著哭了許久,最終咬唇,抱走了孩子。
蘇蘇若有所思,這大抵是柔妃最衷心的宮女,一面憎恨澹臺燼害死柔妃,一面念及這是柔妃最後的血脈,柔妃寧願自己死,也要保住孩子。
這才把澹臺燼撿了回去。
蘇蘇剛想跟上去,下一刻,頭暈目眩。
她認命地想,又要強制換場景了。
蘇蘇再醒來時,一個四五歲大的孩童,跪在地上。
宮女說:「來呀,再學一聲。」
男童歪頭,乖巧叫起來:「汪!」
宮女們捂著唇笑。
有人扔出去一串糖葫蘆:「喏,撿吧。」
男童飛快跑過去,把糖葫蘆撿起來,低頭咬在嘴裡,也不在乎上面的泥。
緋衣宮女怒氣沖衝出現:「你們在做什麼!」
宮女們癟嘴,四散開去。
緋衣宮女含淚拉起男童,怒而不爭道:「殿下,你怎可這樣?咱們雖然失勢,可你是主子,你竟然學畜生叫,還給奴僕們下跪!」
澹臺燼抬起小臉,乖巧地道:「蘭安姑姑,她們說我學狗叫,就給我吃的。」
他咬碎嘴裡的糖渣,把糖衣咬得咯吱響。
蘭安憤怒道:「殿下,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自尊!」
澹臺燼疑惑道:「什麼是自尊?」
他瞳孔漆黑,臉上沒有半點屈辱之色。蘭安心裡一驚,猛然明白,眼前的男童,天生缺乏羞恥心。
蘭安嘴唇翕動:「就是……她們在耍你的意思……」
「是嗎?」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