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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沾滿了厚厚的泥巴,笨重得很。我有點生氣,乾脆脫掉鞋,捲起褲管,赤腳朝前走。還好,沒有尖刺或碎石之類的雜物紮腳,潮溼的泥土非常柔軟,如同走在地毯上。
一條寬闊的激流在峽谷中蜿蜒環繞。天是澄藍的,平貼於空中的白雲,都被清亮的河水拓印下來。
河上有一獨木吊橋,兩頭綁著藤索。木橋已經陳舊,走在上面吱呀作響。我戰戰兢兢地想起一句詩:“人在橋上走,橋流水不流。”而此情此景,卻是橋流水流人更流!
過了吊橋,又拐過一個山角,前面的林子變得茂密起來。天底下似乎全是叢林,到處都是鬱郁蒼蒼的。
我忽然覺得腳下有一點異常。低頭一看,只見兩條螞蟥,約有火柴棍大小,它們爬在我的右腳背上,被咬的皮肉已經滲出血來。
這兩條螞蟥都吸得鼓鼓囊囊的,泛黑的皮面透著暗紅的血色。我趕緊蹲下去,抓住一條就拽,可居然拽不下來。我一使勁,嘣!螞蟥斷成了兩半,另一半卻仍然緊緊地附在我的腳上,汩汩地朝外湧血,模樣令人十分噁心。
關於螞蟥的有關知識我是懂得一些的。螞蟥學名稱為蛭蟣,形狀略似蚯蚓,喜歡生活在深山草澤或陰暗潮溼的地方。它前後各有一個吸盤,只要人們經過其旁,即可敏捷地附上人體,鑽入面板,吮吸血液,它在鑽入人體時先施放一種麻毒,使人不覺,待它吮飽吸足後便會自行脫落。這討厭的東西,其吸盤具有很強的黏附力,吸血時貪婪至極,寧肯被人拽斷也決不善罷甘休。
我很快想起了對付它的辦法。煙油子!這是螞蟥的致命殺手。南方插秧的農民常用煙桿裡的黑油子消滅螞蟥。我沒有煙桿,但口袋裡卻有兩包香菸,如果菸絲也能使螞蟥斃命,豈不妙哉!
我掏出一支香菸,掰斷一截,用一撮菸絲裹住螞蟥,只輕輕地一拔,螞蟥立刻縮成一團滾落下來,不一會兒就死了。
我繼續朝前走著。約摸走了兩公里,我下意識地往腳下一瞧,眼睛立刻瞪得圓圓的:我的兩條腿上居然爬滿了螞蟥!我處理掉這些螞蟥足足花了十多分鐘。粗略數數,大大小小起碼有30多條。
我不敢再大意。走幾步,低頭往腳上瞧一眼,可每瞧一眼都有螞蟥附上來。於是,我不得不時常蹲下身子,用菸絲將它們一一消滅掉。
這樣折騰了一大段路程,香菸用掉了半包,但螞蟥卻絲毫不見減少。我變得非常被動,不堪應付。只得穿上了襪子和旅行鞋,又換上一身厚厚的牛仔服。我想,只要螞蟥吮吸不到我的血液,那就由它來吧!
我在路旁的岩石上坐下來,需要吃一點東西了。可摸遍全身,竟沒有找到任何食物。我明明記得出發時已將那個裝滿乾糧和鹹菜的食品袋放進了行囊,可現在它居然不見了。這種疏忽,對於一個隻身跋涉的旅行者來說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如果這一袋乾糧不丟,即使不吃它也許不覺得什麼,可現在它卻丟了!由於疏忽大意而造成的這個巨大的損失竟使我感到非常的不安,雖然林子裡頭多半也能找到些野果之類的東西充飢,但心裡仍然是不安的。
絕路逢生 大瑤山歷險記(2)
山路像一條無限長的綢帶,蜿蜒地向林子深處飄去,越走,山勢越陡;越走,道路越窄。嶙峋的亂石,叢生的荊棘,藤蔓交錯的灌木,使我每邁一步都感到非常吃力。可以使我忘記困境和疲勞的,可以使我從乾糧和鹹菜中昇華出來的,是這裡的景物。似乎遍地都是花園,而且越是這人跡罕至的地方,便越多自然的美。尤其是山林中的鳥音,是那樣的優美,令人心醉,令人流連!
我拐上了一條更為狹窄的小路。環繞我四周的岩石變得越來越可怕,我常常得從一些令人眩暈的深淵旁經過。但這仍未引起我足夠的警覺,直到原本清晰的路變得若有若無,視線內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