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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爸他媽結婚,阮繹是絕不可能出席這種含交際性質的場合。
典禮正式開始,阮穆看著自己鄰座神情麻木的哥哥,眼裡浮出些許擔心。
從主持人開場,到「新人」登場,直至最後舉筷開宴,阮繹全程外人般冷眼相看,和周身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輪下來敬酒的第一杯就是阮繹和阮穆這桌首席,阮成建攬著兩個兒子的肩膀詢問近況,完全不搭理身旁還端著酒杯、年輕靚麗的新娘子。
不過無非是問問阮穆的學習,到阮繹,阮成建就什麼多的也不說了,只誇他把弟弟照顧的好,然後發紅包。
大概阮繹和阮穆是今天婚禮現場唯二不用給「新人」包紅包,反而能收「新人」紅包的人,他們已經對這個流程很熟悉了,包括阮成建也是。
遞進兩個兒子手裡的紅包薄如蟬翼,他和藹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去你們媽媽那邊吧,她還在等你們開席。」
是了,這兩人的婚禮辦在同一家酒店的上下層,且前後程序錯開十幾分鐘,就是為了讓他們倆有足夠的時間串場。
阮繹和阮穆一下樓,周尚青便施施然迎了上來,身段玲瓏,一襲白紗美的不像話,這三年裡的三次再婚完全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你們爸爸給你們開了多少的紅包。」周尚青攏來第一句問的便是這個,同三年前一模一樣。
不像那些雜七雜八的人,阮繹對自己父母並不牴觸。
他當著周尚青的面,拆了剛剛收到的紅包,將裡面的支票抽出來給她看。
其實不多,三百萬,他們兄弟倆每人三百萬。
周尚青笑了,笑起來比年輕時更有韻味。
「行,你們爸爸還算守約。」她將自己早早備好的紅包塞進兩人手裡,在他們額上香了一口,分別留下一枚淺淺的口紅印,「好了,謝謝我的寶貝們出席我的婚禮,小穆快跟你哥回去吧,想吃什麼就讓你哥一會兒帶你出去吃,高考加油,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哥。」
「知道了,謝謝媽。」阮穆笑的發自內心,很甜。
硬說起來,比起哥哥,他對家裡的狀況要更沒心沒肺些,許是那時他還小,也一直由哥哥照顧著,感受不到太多旁的東西。
只覺得爸媽雖然離婚了,但愛的分量卻一點都沒有因為分開減少。
爸媽知道自己和哥哥不愛待,便從不強迫他們留在婚宴上應酬,只簡單露個臉就能離開。
或者說,阮成建和周尚青不僅從不強迫他們,甚至對他們千依百順,疼得很,即使和別的人三番兩次重組新家庭也絲毫沒有改變。
望著眼前鍋裡翻騰的麵條,阮繹有些發愣。
其實他和阮穆每次從婚宴離開哪也沒去,都是徑直回家,然後煮上兩碗簡單的雞蛋面。
阮穆說愛吃,阮繹就每次都做。
只是這次等他把面端出去,卻發現阮穆早已趴在餐桌上等睡著了,鏡框被取下來放在一邊。
那張稚氣尚存的臉沒了鏡片的遮擋,倒是跟阮繹在眉眼間多了幾分相似,睡的安靜恬然——如果阮繹沒有發現他在發燒的話。
「小穆?小穆?」看著他微微燒紅的殷紅面頰,阮繹急了。
一量體溫,三十八度三,這眼看要高考,把阮繹悔的腸子都要青了,自責的不行。
人就在他邊上,都燒這麼高了,他竟就因為自己的情緒一點感覺都沒有。
好在家裡的常用藥備的很足,阮繹又是把人搬到床上,又是餵藥的,忙的桌上兩碗麵都坨了才稍稍消停下來。
冰袋一上,阮穆立時清醒了不少。
他努力睜開眼回望守在自己床邊的哥哥,說話聲音很輕:「哥哥今天直播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