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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殊知道白月光的殺傷力很大,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大。
他都特意和公孫先生說過那是個騙局,怎麼展貓貓還是被引到了犯罪分子的大本營?包大人不管的嗎?
王雱左看右看,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好看的,“景哥,怎麼了?”
蘇景殊一臉的苦大仇深,“沒什麼。”
只是看到小夥伴朝著詐騙分子的圈套狂奔而已,問題不大。
“真的?”王雱不太相信,可是看來看去實在看不出外面有什麼不同,只能暫且當他說的是真的。
蘇景殊氣鼓鼓的放下車簾,已經想好待會兒要怎麼找包大人告狀。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展貓貓你這樣不行。
馬車外人聲喧嚷,天色尚早,妓子的婉轉歌喉隱藏在商販的叫賣聲中,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出來。
他們回家過龍津橋走朱雀門,路上要經過好幾個集市,到了晚上人氣非常旺盛,尤其是有妓館的幾條橫街,時間趕巧了連馬車都走不動。
幸好他們放學的時間和妓館迎客的時間不衝突,不然他們這一路上見到的除了行人商販還會有濃妝豔抹招攬客人的鶯鶯燕燕。
這年頭的秦樓楚館公開營業不假,但是裡面的妓女大多賣藝不賣身,只陪酒不幹別的,百姓也習慣了這些容顏俏麗的女子隨時可能出現在身邊。
金字塔尖尖上的妓女都能文詞善談吐,絲竹管絃豔歌妙舞無所不精,更像是後世的文藝工作者,只有最底層的妓女才出賣身體。
文人講究君子之風,狎妓也要追求風雅,不過這些追求風雅的要麼是年輕氣盛的高亮紈絝,要麼是未授官的新進士,進京趕考計程車子也有,反正沒有在職的官員。
所謂禮不下庶人,官員身為百姓的表率,應當潔身自好出塵不染,百姓可以不受嚴格的禮法約束尋花問柳,官員不行。
本朝明令禁止官員眠花宿柳狎妓買醉,私生活不檢點是大問題,一旦政敵扛起“掃黃”大旗揭發彈劾,到時候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輕則受罰,重則丟官,總之沒有好下場。
展貓貓啊展貓貓,開封府朝中人緣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紅花殺手的案子還沒破,你怎麼這個時候還要往槍口上撞?
“景哥,你真沒事兒?”王雱本來已經準備相信沒什麼事了,可是看他們家景哥一路上氣哼哼實在沒法自欺欺人,“你二哥又給你出難題了?”
蘇景殊磨了磨牙,“昨天那幾道是他們之前會試的題目,他還和我說是最基礎的題,氣死我了。”
王雱睜大眼睛,“果然很難。”
不愧是蘇二哥,就是厲害。
蘇景殊捏捏拳頭,“過分!”
連王小胖都能精準的從兩個哥哥中點出糟心的那個,大蘇你反思反思。
王雱到家門口下車,蘇景殊朝他揮揮手,回到車廂裡繼續氣哼哼。
老蘇不省心,
大蘇不省心,展貓貓不省心,全都不省心,他真是太難了。
官府各衙門的下班時間和太學的放學時間差不多,清閒衙門的官差可以提前離開,開封府和清閒衙門不搭邊,六曹繁忙程度不同,但絕大部分都得加班。
戲文裡的包青天是開封府尹,現實不是戲文,包拯的宦途不是一帆風順,幾十年來起起落落,直到近幾年才返京權知開封府。
權知開封府,權是暫時,知是管理,合起來就是暫時管理開封府。
太宗、真宗皇帝繼位之前做過開封府尹,皇帝當過的官意義非比尋常,開封府尹一職也多由皇族兼任。
皇族不管事,所以要麼是少尹當家,要麼是朝廷臨時委派官員“權知開封府”。
開封府的管轄範圍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