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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聞言，笑了笑，夾了一筷子小菜，沒說話。

……

春風和麗，陽光普照，佔地幾十畝的草場上蹴鞠激戰正酣。肅國公府的棚子下，姜毓拿著團扇百無聊賴地看著場上奔來跑去的人。

這春日遊年年都有，年年也不過這些個花樣。少年時她或許還有那些小孩兒的興致，現下是沒有了。

&ldo;瞧瞧那些人，一個個都賊似的往我們這裡望，好像能看出什麼金銀財寶。&rdo;

翠盈從外頭端來一盤果子，氣哼哼地擱在姜毓身邊的桌上。這一出來她就覺出了這左右的眼神兒，方才她去外頭取東西，更是遠遠看著有些人對著姜毓的棚子指指點點。

&ldo;也不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都赴得誰家的宴，待在誰家的地盤上。&rdo;

翠袖給姜毓的茶盞裡添上水，一面道：&ldo;你可小點兒聲，別讓人聽見了。&rdo;

姜毓笑眯眯看了她一眼，&ldo;瞧瞧咱們家翠盈，口氣都趕上山大王了。&rdo;

翠盈叫說得又羞又氣，&ldo;姑娘你是沒瞧見那些人的德性。&rdo;

&ldo;氣都是別人給的，你同我一樣不聽不看的不就受不著了嘛。&rdo;姜毓從盤子裡拿起一塊糕餅，&ldo;吃一塊兒，消消氣。&rdo;

翠盈沒吭氣，低頭接了。姜毓又拿起一塊遞給翠袖，&ldo;你也吃一塊兒。&rdo;

外頭的喝彩聲驟然響起，是蹴鞠的有一隊得了分了。

翠盈和翠袖伸著脖子往場上看，忽得看見姜家大公子姜易帶著小廝隨從棚子裡出去，是去迎人的架勢。

翠盈嘴裡還咬著糕餅沒吞下去，&ldo;姑娘，大公子出去迎人了，是誰來了？&rdo;

姜毓的眼皮也懶得抬，&ldo;左不過是哪家的王孫貴胄罷了。&rdo;

肅國公府的地位，能讓姜易親自去迎的無非是哪家的皇子王孫。

&ldo;姑娘你看，其他家的也都望出來了，這到底是誰來了？&rdo;

姜毓待的地方位置好，隔著那隱隱綽綽的紗簾能瞧見旁邊各家偷偷眺望的身影，更有甚的，人都望出來了。

姜毓側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到，但畢竟是家裡來了人，便道：&ldo;想知道，便出去看看，回來報我。&rdo;

&ldo;是。&rdo;

翠盈早等著姜毓這一句話，聞言掀了紗簾就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就一路小跑著回來。

&ldo;還道是哪尊大佛，是那個廢太子來了。&rdo;

&ldo;那個廢太子？&rdo;翠袖遞了一杯茶給翠盈，&ldo;老爺怎麼請了他來？&rdo;

姜毓眸裡的波光微漾，斥道：&ldo;什麼廢太子不廢太子的，是祿王。當心你倆的嘴，莫要禍從口出，招來是非。&rdo;

姜毓的神色裡帶了冷峻，是真格的訓斥，翠袖和翠盈不敢胡鬧，認真應了，&ldo;是，姑娘。&rdo;

棚子裡默了會兒，翠袖給姜毓添茶，隨口道：&ldo;祿王府才沒了王妃不久，也不知喪期滿了沒有。&rdo;

&ldo;祿王既然是來了，想必喪期已是滿了。&rdo;姜毓抿了一口茶，心裡沒來由得有些亂。

這祿王可是個傳奇的人物，原是嫡長子，當朝名正言順的太子，可自他十歲皇后薨之後，太子位沒坐穩三年就被廢了，但厲害的是這廢太子的旨意竟是他自己當朝求的，還自請離京，去給先皇后守靈。

若尋常史書，這人也就這樣銷聲匿跡了，這一位卻是真的與眾不同，竟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