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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官場上的尿性,很有可能這個蹴鞠最後被踢到自己腳下——這個真兇是你查出來的,那就去把他拿來。
普通兇犯,最後找個頂罪,還是可以的。河西家的細作,難道真要去河西那邊抓一個回來?
這就要了親命。
兩人遲疑著說道:“二郎如此判斷,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是這細作,去哪裡抓?”
劉國璋往椅背上一靠,仰著頭說道:“我心裡一直有個疑惑。”
“什麼疑惑?”
“兇犯殺人後出房間,到火家敲門進來這段時間,總覺得哪裡不對,不知我遺漏了什麼。”
“哦,”張擇端左右看了看,提議道,“開封城裡的酒樓單間,都大致差不多。這一家,跟川飯店也估摸著一樣。要不然我們把那天的情況重演一遍,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劉國璋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岳飛假扮陳秀山,劉國璋假扮兇犯,馬擴假扮火家,其餘人圍觀。
劉國璋握著一根筷子,一隻手捂住岳飛的嘴巴,戳了岳飛心口一下,再把他緩緩放倒,左右看了看,輕輕走出屋門。
過了十幾息,馬擴推開門,看到躺在地上的岳飛,手裡盤子咣噹掉到地上,然後大叫起來。
“不對!”劉國璋和岳飛異口同聲地說道。
“哪裡不對?”張擇端嗖地站起身來,厲聲問道。
“沒有這麼快!”劉國璋和岳飛對視一眼,答道。
“沒有這麼快?什麼沒有這麼快?”
“火家從開門到盤子落地和大叫,中間停了一下。”劉國璋長舒一口氣,“我終於明白了,為何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原來火家推門到大叫之間,停頓了一下,只是時間很短,讓人很容易疏忽。”
“停頓?停頓一下有何不對。”張擇端也沒有想明白。
“裡面大有玄機!”劉國璋解釋道,“因為兇犯就是那個火家!”
“什麼!”王軍巡使和陶軍巡判官騰地都站了起來。
“陳秀山可能是故意一個人留下,火家端著菜餚,第一次推門進來。然後與陳秀山交談,或許無意,或許蓄意,火家突起殺死了陳秀山,然後走出屋門。
稍等少許,他裝模作樣推開門,幾個健步搶到桌邊,把盛著菜餚的盤子打翻在地上,然後大叫起來。從屋門到桌邊,還有那麼遠,再快也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我們在隔壁聽,就覺得停頓了一下。”
破案拼得就是邏輯能力,只是現在的讀書人,讀聖賢書都傻了,很缺邏輯能力啊。
張擇端猛地又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跳起來。
“二郎這席話,真是撥開雲霧見天日。河西家細作,也需要一個身份掩護。酒樓火家,最合適不過。陳秀山定期來吃飯,火家上菜伺候,關著門密議,誰也不會懷疑。”
馬擴也贊同道:“沒錯,遍查了陳秀山周圍的人,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因為兇犯是火家,與陳秀山毫無瓜葛,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
“查火家。川飯店的火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必定有舉薦,有保人,肯定能查出些東西來。”張擇端欣然道。
王軍巡使和陶軍巡判官大喜:“謝過二郎,我們馬上就去川飯店。緝拿到兇犯,必有重謝!”
如劉國璋所料,那個火家早就跑了,但是有舉薦人,有保人,有戶紙,有線索往下查。為了結交王軍巡使和陶軍巡判官兩人,能夠進開封府架閣庫,劉國璋這兩日帶著岳飛,整日地陪著調查,盡心盡力。
有他幫忙,王、陶二人不再像無頭蒼蠅,很快查到了不少線索,還找到了兩個從犯,至少可以交一部分差。
兩人也感激不盡,每日輪流宴請,賢弟前賢弟後的,叫得比親兄弟還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