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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還徐湘一個自由。徐湘該慶幸自己生的不是皇子,若不然趙敬玄不可能讓她這麼輕易離開。而熙寧則是因為宋楚翊。宋楚翊雖然與邵儀是親家,但他和邵儀不同,畢竟是寒門出身,更有真才實學,如今朝中正缺人手,十分需要他這樣的人才,何況他沒有跟著邵儀離開,便是表明了願意歸順新皇的態度。
因此趙敬玄將熙寧與宋冠一併留下,僅廢去她封號,改稱縣主。
……
在新皇的操持下,永珍更新,京中很快恢復了生氣。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隨著往事塵埃落定,真正的清算才要開始。塵世中的事無非是這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象一變,誰也料不定起運的是何人,失勢的又是何人。
趙敬玄和永平帝不同,可能因為他尚且年輕,有或許是謝贊與謝司白從前的教導,他志存高遠,立志要做一代明君,廣開言路,與永平帝獨行專斷,又利用青雲軒挾制群臣的做法完全不一樣。很快盡收人心。
而在這熙熙攘攘的風雲變幻中,卻是少了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謝司白。
這位替文宗帝打下天下的功臣,並沒有跟著一道入京,甚至沒有接受新皇的論功行賞。他再度消失在朝堂視野之中,一如當時青雲軒大火後,離開得突兀而乾淨。
事實上早在趙敬玄將入帝京時,謝司白就請辭離去。小郡王甚為不捨。他想讓謝司白進京,以白因篤之子的身份重新面世,拿回本應該屬於白家的東西。謝司白卻拒絕了他的好意。就像當初與玄淨大師說的一樣,他的目的只在溯本清源,達成心願,便已是了無遺憾。
謝司白走時同謝贊道別,謝贊道:「你決意要走?不等著看他坐上那個位置?」
謝司白搖頭,笑道:「小郡王會是一個好皇帝,知道這一點足矣。」
「你從前循著我的名號,繼承了國師一職,實際不過是替人辦差的下手。現在算是實至名歸,何不趁此機會一展抱負?」
「我與我父親不同,他憂國憂民,心向天下,而我做不到。」謝司白道,「你從前也常說功成身退,叫我學范蠡,先生不記得了?」
謝贊不動聲色:「小郡王不是勾踐,他不會忌憚於你
。」
「可我從前替前一位辦了不少上不得檯面的事,要說乾淨也不見得有多乾淨,民心所向是大勢所趨,我不該成為一位明君聖主身上的汙點。」說著,謝司白稍一頓,「況且……」
「況且什麼?」
謝司白笑了:「況且離開得太久,是到歸期了。」
謝贊知道他指的是那位小殿下。說來說去,他不心向天下,是因為早心繫一人。世事難兩全,即便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也很難同時兼顧到方方面面。當年白因篤心念朝堂大事,對身在定州守孝的白夫人自然多有虧待。謝司白不願讓定安也重蹈覆轍。
謝贊不是個困囿於情情愛愛之中的人,他雖是不理解,但也尊重謝司白的選擇。畢竟真正重要的是什麼,每個人的答案都有所不同。
謝贊又問他要不要恢復舊姓,謝司白說不必了,他說白昭雲已死,現在活在世上的只是謝司白。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白昭雲和謝司白是兩個人。沒有人會比謝司白自己更明白。
謝贊看著眼前已成長為獨當一面的青年,一時有些想不起第一次見面他是什麼樣子。那個比女子還好看的小少年,或許早就化作塵埃,消失於世間。
「邵儀和那一位還沒有找到,若有訊息,我再派人知會你一聲。」
謝司白點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言盡於此。
朝廷那一仗打了快一年,波及之地,到處是民不聊生,更因地方官戰時都逃往京中,當地百姓不光要防著趁亂而起的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