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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去。
永平帝頭一次見有人在自己面前這般樣子。宮裡嬪妃,若得幸近奉御前,哪一個不是急著要表現自己,獨她心大得很。
永平帝笑著搖搖頭,放下茶盞時聲音略響了些,徐湘驚醒,忙是起身替他換了盞熱茶過來。
長窗的槅扇沒有合嚴,有東西撲騰一聲跳了進來,徐湘和永平帝一道循聲看去,發現是一隻黑貓。
徐湘過去將窗子合嚴,抱了黑貓下來,永平帝撥了撥盞中茶葉,問道:「你何時養了只貓?我竟是不知。」
「這不是我的,是小殿下先前養的。」徐湘道,「她走後我甚是想念她,索性將這畜生抱過來養著,也是個念想。」
永平帝神色稍有些異樣。定安前去普濟寺後,京中再無她訊息。徐湘並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如今謝司白無故叛逃,青雲軒也一場大火毀於一旦。而定安下路不明,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永平帝看著那黑貓。它身上沒有一絲雜色,油光水滑,一雙碧綠眼瞳幽微森然,有種詭譎妖異的觀感,不知怎麼的總讓見者不快。
永平帝微微蹙了下眉:「定安怎麼會養這種東西?」
徐湘給懷裡的黑貓順毛:「十六殿下小孩子心性,喜愛這些也不為過。」
永平帝不語,他指的並不是這個。昔年陳妃還在時,很喜歡這些小畜生,其中尤愛一隻白貓,養在內寢下,吃喝都在一處。後來被有心人利用,使得那白貓傷人,陳妃自己也險些滑胎。白貓死後,陳妃傷心欲絕,又因前事有了陰影,便明令禁止含章殿內再養活物,就是手下的宮女太監撿來逗趣也不可。
定安自小跟在她母妃身邊,不會不知道她母妃有這樣的心結。定安同她母妃感情深厚,不會不顧及這些。況且……
永平帝問:「這貓她是什麼時候養的?」
徐湘想了想:「具體臣妾也不知道,大約是千秋宴後。臣妾曾聽說,這貓不是殿下讓人弄來的,是它有一日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總是賴在含章殿不走,小殿下心軟,就讓人抱來留著了。」
千秋宴後。
那不就和定安發病的時日差不多?
這事裡裡外外透著古怪。
永平帝想見什麼,抬眼看向徐湘,眼神尤
為銳利:「真如夜哭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忽然嚴肅起來,徐湘嚇了一跳,結巴著回答:「大,大約是從從皇后娘娘那裡抱回來沒幾日……」
那也差不多是她將黑貓接來的時候。
永平帝握緊了手中茶盞。近兩個月來發生的古怪事突然被串了起來,連在一起。
徐湘見他不大對勁,小心翼翼道:「陛下……」
「我早該想到。」永平帝盯著那黑貓,切齒拊心,「好端端的,怎麼人就成了那個樣子。」
他明明有機會更早問出這一句,但那時他只顧著避諱陳妃,完全不曾往深處想。
陳妃對後宮來說早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沒有多少人還記掛在心間,能至今念念不忘的,也只有靜妃和邵皇后兩個人。永平帝很清楚她們對陳妃的恨意,定安又恰好在千秋宴上落了皇后的面子。新仇舊恨,靜妃又倒,宮中是她一家獨大,想做什麼做不得。
想想定安出事前,她假意張羅她的婚事,用意無非是來麻痺他,等出了事,不至牽連到她身上去。
原來都是有所圖謀。
永平帝乾脆是連德妃王鎬一同恨上了。他惱得將茶盞擲出去,瓷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徐湘不知何故令他大發雷霆,慌忙跪倒。
永平帝稍稍斂容:「和你不相干,起來吧。」
徐湘這才又起身。
永平帝掃了眼她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