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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易持,你想做什麼?&rdo;興懷抓住他的手臂,蒼白的臉上是逐漸加深的惶恐。
易持拍拍他的手,輕笑說:&ldo;你不覺得,天命所歸的,是蕭然嗎?&rdo;
……原來如此。
那人推九子中最淡泊、最天真的八殿下為帝‐‐等的就是這一句。
興懷發著抖,幾乎想在這一刻將那人十惡不赦的罪行全數告知易持與大白天下,他想用盡所有力氣怒吼:晉王蕭然不是英雄,是惡貫滿盈的罪人,是罄竹難書的大惡人!
可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監視者亮出了一寸刀鋒,興懷看見那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話語悉數吞沒。
&ldo;興懷?你怎麼了?&rdo;易持握緊他的手,詫異道:&ldo;你的手怎麼這樣冷?&rdo;
我的殿下啊,不是我太冷,是你‐‐
太溫熱了啊。
二月十一日,易帝傳退位詔,自願傳位於異姓王蕭然,朝野無異議。
波瀾壯闊的史頁在易帝與翰林學士趙興懷一同離去的背影中翻頁。此後有人曠達於江湖,有人困獸於廟堂。無一例外的是,無論帝王權貴,殘兒乞兒,抑或烏衣布衣,盡有困於七情六慾,愛恨情仇中。
他的萬裡戎機剛剛結束,大業建起,重任已畢。
他兀自以為,十丈軟紅塵也可以重新開始。
第37章 新魘
結束了數日晝夜不休的繁忙政務後,新帝沒有回帝宮,而是踩著如貓一樣的步伐到了從前他作為世子時所住的宮所。
宮所旁挨著大慶罪人以前的落腳地,工部上諫這宮所不祥,晦氣,當拆了重建新宮,新帝聞言拆了工部尚書的豪宅建了救濟屋,從此再無人敢亂規劃皇宮。
事實是,那罪人早被他從天牢裡掉了包,正待在他的屋子裡。
他從戰場上半死不活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跑去問他如何,當時小愛答:&ldo;他不知從哪弄到一把刀,把一把黑傘颳得粉碎,還狠著勁要割掉自己的手指,可把我們嚇壞了,幸好攔住了才平安無事。&rdo;
&ldo;……哪隻手指?&rdo;
&ldo;就是左手食指,真不知道公子和自己有什麼仇。&rdo;
聽此他幾乎不敢再出現在他面前。
但想看見他的心情卻與日俱增。
新帝如賊貓腰在於外偷覷,只見一清疏背影,心有酥癢,連忙轉身去找隔壁的愛大宮女:&ldo;朕問你,他近來如何?&rdo;
愛大宮女打著哈欠道:&ldo;如今平靜了許多,沒幹啥,就是整天擺弄他那幾個特別舊的香囊。還有就是,公子問過一次,想見明心公主和汐小公子,我支吾繞了過去,他就不再問了。&rdo;說罷小愛翻了個白眼:&ldo;主子,您真關心就自己去問嘛,你慫什麼,直接上不就得了?&rdo;
新帝被懟得打噎,轟了愛大宮女繼續去睡大頭覺,自己又到那人門口偷偷瞧著。
不過一會,裡頭人拔蠟入睡,新帝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悄悄開了門,屏住呼吸靠近,借了月光細細打量側身躺著的人,並且伸了手偷偷摸了一把散在枕上的長髮。
如此悄悄摸摸地揩完油,新帝又悄悄摸摸地離去。
榻上的人這才睜開了眼,一雙烏湛湛的眼無喜無悲,依稀聽見門外一聲低低嘆息。
如蕭然所願的,他成了他隱蔽的籠中鳥,雖然不完好無缺,不自由,但是隻屬於他蕭然一人。
來日方長,他可以慢慢等他回一點點心,願意同他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