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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忍住沒有翻白眼,&ldo;方才還怕我,現在怎麼有心叫我三姐了?我這西海廢公主怕是擔不起東海八太子這樣稱呼。&rdo;寸心雖然喝了酒,可她明白什麼時候該清醒,什麼時候該醉。如今清醒起來,口頭上是半點不饒人的。
敖春悻悻地放下了手,他被四姐追上抓住了龍尾巴,還苦口婆心說了好大一篇很久以前的故事,他才算明白這個西海三姐和丁香之間的關係。他本意是想保護神識還未完全清楚的丁香,誰知道會被敖寸心說成這樣。
敖春一走開,寸心就跑上去拉住了丁香的手。
&ldo;小丁香,你當真不認識我了?&rdo;聽小玉說,丁香的性子極端得很,若不是後來進了開天神斧一遭,只怕她和沉香都成不了親。寸心越聽越覺得像自己以前的樣子,甚至有時候比自己還要過分,她有些愧疚,貌似她養的丁香,在未化成人形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教到,倒把這些壞的全灌輸給她了。
丁香下意識後退了幾步,認識嗎?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大概是認識吧。心底裡那種可怕的熟悉感灌滿全身,她下意識扶住了頭。
有人拿著從人間來的撥浪鼓在她面前晃,&ldo;小丁香,看娘給你搗鼓到了什麼好玩兒又好看的東西。&rdo;
有人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她歌唱得難聽,卻小聲低吟著,把她當塊寶。
有人喝醉了抓著她的衣袖哭,大罵楊戩忘恩負義,又小心翼翼地問她,&ldo;楊戩,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去丟孩子呢?&rdo;
有人帶著天庭的罪旨來到她面前,&ldo;小丁香,娘犯錯了,娘要被關進天昏地暗的西海深淵了。小丁香,你以後跟著龍爺爺好不好?&rdo;
不好!她又化作丁香花跑了出去。沉睡了將近三百年,又被一位婦人撿到。她在哭,聽起來很像在哭的娘親,她說,&ldo;丁念,我為了你家都不敢回,你就這樣報答我嗎?&rdo;丁香見婦人睡著了,化作靈進了她的肚子。
&ldo;娘……&rdo;丁香好像想起來了,她不只是趙小姐,還是華山下丁府的千金,還是一株丁香花修煉成的小妖精。她能長成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要化人的那一百年間,見到的全是寸心。
寸心含著淚答應了一聲,來華山一趟認了兩個女兒,不虧。敖寸心內心圓滿了,敖春覺得額頭黑線。
&ldo;三姐,丁香叫你娘,我叫你什麼?&rdo;三姐認了女兒高興歸高興,可是丁香是他未過門的夫人,他該隨著丁香叫,還是隨著自己叫啊?
丁香冷哼一聲,&ldo;當然叫娘啊?要娶我的話,我娘難道不是你娘嗎?&rdo;
敖春看著他身旁的楊戩,不怕死地叫著他&ldo;舅舅&rdo;,還準備去抓他的手。楊戩不動聲色避了開,喚了聲,&ldo;寸心。&rdo;
寸心摸摸鼻子,好吧,&ldo;丁香啊,你可不要叫我娘,我一沒生你二沒養你,不過就是想讓你記起來我當過你娘而已。&rdo;然後抬了抬下巴指向敖春,&ldo;你就和那小子一樣,叫我三姐吧。&rdo;主要是叫娘太顯老了,她雖活了兩千多年,但心裡還是不想當孃的。
&ldo;各位仙友,嫦娥還有事,便不在此多留了。&rdo;嫦娥說話說得及時,讓眼前那幅母女情深的戲戛然而止。
寸心吸吸鼻子來到楊戩身旁,&ldo;你不留她?&rdo;被楊戩瞪了一眼,好吧,&ldo;你不送她?&rdo;又被瞪了一眼。
敖寸心被瞪得沒脾氣,悻悻然一手拉著丁香一手拉著小玉跑了。楊戩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搖著墨扇跟了上去。他剛才可沒錯過敖姑娘說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