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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晚待在皮塔身邊,時而坐著,時而躺下,不停地給他換繃帶,剋制自己不要去想跟他搭夥我要比原來更易受到攻擊。我現在的活動範圍在地面上,要時時提防,還要照顧病人。我明知他受了傷,還是找到了他,無論當時是何種本能驅使我去找他,我必須堅信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天邊已露出魚肚白,我看到皮塔的嘴唇有些濕潤,知道他的燒好些了。他的體溫還沒有恢復正常,但降了幾度。昨天我摘藤蔓時,看到一叢灌木,上面結了露露認識的那種漿果。我把果子摘下來,在湯鍋裡搗碎,加上涼水。
我回到洞裡時,皮塔正掙扎著要起來。&ldo;我醒來時你不在,我還正為你擔心嘞。&rdo;
我扶他躺下,笑著說:&ldo;你擔心我了?你看看你自己了嗎?&rdo;
&ldo;我以為加圖和格拉芙找到了你,他們喜歡夜間捕殺。&rdo;他說,一臉嚴肅。
&ldo;格拉芙,她是誰?&rdo;我問。
&ldo;二區的女孩,她還活著呢,對吧?&rdo;他說。
&ldo;是的,就剩他們、我們、薩裡什和狐狸臉了,&rdo;我說,&ldo;那是我給五區的女孩起的外號。你感覺怎麼樣?&rdo;
&ldo;比昨天好些,比以前在泥地裡好多了。&rdo;他說,&ldo;有乾淨衣服、藥、睡袋……還有你。&rdo;
噢,行了,又是羅曼蒂克,我伸手去摸他的臉頰,他一下把我的手抓住,放在他的唇上。我記得爸爸也這樣對媽媽,我納悶皮塔從哪裡學到的這些。肯定不是從他爸爸和那巫婆那兒學的。
&ldo;除非你吃東西,不然我不會吻你。&rdo;我說。
我讓他靠洞壁坐著,他聽話地吃下了幾勺搗碎的漿果,可是鳥肉他還是不吃。
&ldo;你準沒睡。&rdo;皮塔說。
&ldo;我沒事。&rdo;我說。可實際上,我很疲倦。
&ldo;現在睡吧,我來警戒,有事我就把你叫醒。&rdo;他說。我猶豫著。&ldo;凱特尼斯,你不可能總這麼熬著。&rdo;
他說得沒錯,我總得睡覺。趁他還清醒,又是白天,我最好現在睡。
&ldo;好吧,&rdo;我說,&ldo;就睡幾個小時,然後把我叫醒。&rdo;
現在,睡袋裡太熱了。我把它鋪在地上,躺下來,一手抓著弓箭以防萬一緊急情況出現。皮塔靠著洞壁,坐在我身邊,他受傷的腿伸到前面,眼睛看著外面。&ldo;睡吧。&rdo;他輕柔地說。他用手把我額頭上幾縷垂落的頭髮捋到腦後。與舞臺上造作的擁吻不同,他的動作自然,讓人感覺很舒服。我不想讓他停下來,他也沒停。他還在撫弄著我的頭髮,我已沉沉睡去。
太長了,我睡的時問太長了,我睜開眼,發現已到了下午。皮塔還坐在我身邊,一動不動。我坐起來,仍然很警覺,但這是我幾天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ldo;皮塔,你該幾個小時前就把我叫醒呀。&rdo;我說。
&ldo;幹嗎?這兒什麼事也沒有。&rdo;他說,&ldo;再說,我喜歡看著你睡覺,你睡著時不皺眉頭,更好看了。&rdo;
說到這裡,我又皺起眉頭,皮塔咧開嘴笑起來。這時我才發現他的嘴有多幹,我摸摸他的臉頰,像煤爐一樣燙。他說他一直在喝水,可瓶裡好像還挺滿的。我給他吃了些退燒藥,站在他身旁看他喝下一誇脫水,然後又喝下一誇脫水。之後我處理了一下他較輕的傷口,已經好些了,之後我定定神,給他開啟了腿上的繃帶。
傷口更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