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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隻兔子是年紀太大了，老死的，這個與柳茴無關，他剛才過來是想讓我救它的。&rdo;柳玉風說道。

莫無為吸著鼻子，又把兔子摟在懷裡，一臉沮喪，道：&ldo;阿灰確實已經十幾歲了，相當於耄耋老人了吧。它前幾日貌似就有些不愛動彈，一定昨晚我一夜未歸，它知道自己不行了，想見我最後一面，才出來尋我的。&rdo;莫無為覺得自己錯過了與阿灰的最後一面，遺憾地滴了幾滴眼淚。

&ldo;它那時還小，不知因何摔斷了腿，正巧被我碰見了，便救了它，它便成了我的玩伴，你不知道，小時候爹爹看管得緊，怕我萬玩物喪志，這隻兔子是我苦苦哀求爹爹，他才準許留下來的，是它陪我度過了無趣的幼年，沒想到，它竟先走了。&rdo;

&ldo;它年紀大了，活著也是遭罪，此番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你要為它高興才是。&rdo;柳玉風都不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這安慰女人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擅長。

&ldo;我們還是把它埋了吧。&rdo;柳玉風試探著問道。

&ldo;好吧，就把它埋在荷花池旁吧。&rdo;莫無為抹了一把眼淚。

柳玉風找了一圈，在院中找到了一柄鐵鏟，就陪著莫無為來到了那處荷塘。

柳玉風在大樹下挖了個一尺來深的坑，將兔子的屍身掩埋了進去。

莫無為看著地下鼓起的小墳包，終於收住了眼淚。

他看了一眼一直陪在身邊的柳玉風，此時方才發覺自己自昨晚開始就接二連三地在他面前失態，於是扭捏地說道：&ldo;那個，謝謝你哈!&rdo;

&ldo;嗯，你可好些了?&rdo;柳玉風繼續關切問道。

&ldo;已經好啦，哦，對了，是你昨晚帶我回房睡覺的嗎?你有沒有發現什麼?&rdo;莫無為唯恐昨夜柳玉風將自己帶回房間，已經發現了自己是個男人的事實。

不過，他這話聽在柳玉風的耳中，又別有一番意思。柳玉風又聯想到柳茴剛才那一臉曖昧的表情，覺得是不是自己這樣做唐突了&ldo;莫小姐&rdo;。只好連忙解釋道：&ldo;嗯，昨晚你醉的厲害，我只好將你帶回自己的房中，不過你放心，我一直睡在外間，什麼都沒做。&rdo;

&ldo;如此甚好。&rdo;

莫無為見柳玉風並未懷疑自己，心中暗自嘀咕：這個蠢人，這樣都發現不了我是男人，當真遲鈍。

他殊不知，昨晚柳玉風聽到&ldo;她&rdo;對自己無意的一番言語之後，光顧著傷心，意識凌亂，因此即便是自己抱著莫無為走了那麼遠的路，也沒發現&ldo;她&rdo;身體的異樣。

二人之後又是一番沉默。

莫無為不時地看著阿灰的墳頭，雖表情故作輕鬆，但依然掩飾不住眼睛裡的傷心難過。

柳玉風看著他，抿了抿唇，似是做了什麼決定，道：&ldo;我給你看樣東西。&rdo;

說完，他從腰間取出一支精短的玉笛，笛身青翠，圓潤通透。這隻笛子一直隱藏在腰帶裡，故而莫無為此前並沒發現過。

莫無為將玉笛拿在手中觀瞧，他不善音律，只懂些粗淺樂理，對樂器更是知之甚少。因此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ldo;你這個笛子很寶貝吧，你拿它做什麼，要吹給我聽?&ldo;

柳玉風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又將玉笛拿回手中，放至唇邊輕輕吹動起來。笛聲悠揚婉轉，飄渺蕩漾。一曲奏罷，莫無為竟然聽得如痴如醉。

&ldo;好聽。&rdo;莫無為真心贊到，他雖不喜好這個，但是也能聽出柳玉風吹奏得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