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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兜裡掏出個圍巾戴在了頭上,然後從容地在街上走著,手裡緊緊握著那個手雷。街上因為有槍聲,人不是很多,但還是有人匆匆行走的。
李大姐下到海河邊,僱了一條小船,讓船老大划著船逆流而上。
等李大姐到了靜海縣的聯絡點時,天已經大亮了,這一宿都沒睡好覺,就只在船上迷糊了一會,但她絕對不敢睡過去,幾乎是睜著眼睛迷糊了半宿。
當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敲響了聯絡點的門時,差一點撲在了聯絡人老孔的身上。
進院第一眼就看見了小五子,在那光著膀子咧嘴微笑著,身後的二牛正在給他包紮傷口。
李大姐上前一把抱住了小五子,她從來都沒這麼激動過,
抱著小五子哭出了聲。
李大姐平復了一下情緒,問老孔交通工具解決了嗎?
老孔說有一條船,但人太多坐不開。
小五子說我把汽車開來了,你能弄到汽油嗎?我們可以開車回去。
從這裡向西是一望無際的華北大平原,有輛汽車要比馬車快得多,而且與敵人遭遇了也能第一時間甩脫他們。
老孔說汽油倒是能弄著,但也拉不下這麼多人啊!
李大姐當機立斷,全體人員分成兩組,小五子他們四個保鏢加上李大姐和三個被護送的人正好八個人。
汽車拉四個,上船四個,這不就解決了嗎?
老孔沒吹牛,出去了一會,手裡拎著個方形鐵皮油桶回來了,一桶二十升,大概夠用到開到保定的了。
小五子讓二牛開車,拉上孫先生和蘇珊,四德子在車上保護,直接上路了。
四德子又發現了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正好在路上得和二牛好好套套近乎。
另外那個洋女人記者蘇珊也是會開車的,可以適當的給二牛打打替班。
小五子和餘海護著李大姐和洪記者也上了船,從大清河向上遊進發。
老孔弄的這條船是條帆船,但小五子會划船會游泳就是不會駕帆船,這帆可不是一般人能玩明白的。
李大姐和餘海更不可能會了,兩個內陸生內陸長的人你指望著他們會駕帆船?
可有人會,洪記者摘了眼鏡,脫了西裝,讓小五子給他打下手,熟門熟路地揚帆起航。
他這一摘眼鏡,小五子的那種熟悉感又來了,但小五子想破腦袋也記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他了。
小五子問他:“洪先生,你是哪裡人?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呢?”
洪先生一邊幹活一邊看了看這幾個人,李大姐是上級指定來接頭的人,這兩個小夥子是抗大學員,還真沒外人。
他笑了笑說:“聽你口音是東北人吧?咱們是老鄉,我老家就是奉天的,哎!好多年沒回家了!”洪先生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傷感,大概是想家了。
小五子聽他說老家是奉天的,腦中如煙花般炸開了,他知道為什麼會有熟悉感了,這洪先生像極了白九爺,面貌身材無一不像,眉稍眼角也與白雪有些相似,他大概猜到這是誰了,但既然自稱姓洪就肯定是有秘密不能公開,所以小五子沒再往下問,只是對他親切了許多,不再叫洪先生了而是叫洪哥。
船過了文安縣境,上次送他們的雁翎隊同志在水上接應了他們,這回有專業人士了,小五子和洪哥就能歇上一會了。
不過小五子也基本學會了怎麼操帆了。
洪哥說他叫洪子鱗,小五子猜名是真名,姓肯是假的,他肯定是把自己的白姓改了顏色,姓紅了。
這時,他倆已經坐上另一條船了,因為那條帆船有點小,六個人坐不開,三人一條船倒是正好。
小五子從腰裡抽出了盒子炮遞給了洪哥,洪哥一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