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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日本軍官勃然大怒,把槍一把摔在地上,抽出腰間的軍刀“唰”的一刀劈下了那漢子的半拉膀子。
一片血霧中,那失去了臂膀的漢子還在踉蹌地站著。鬼子軍官還不解恨,把戰刀舞成了一片寒光,左一刀右一刀,橫七豎八劈了十多刀,直到把個大活人砍成一塊塊的碎肉才算完。
大壩工地上,幾萬工人在看著,很多人都把臉轉到一邊或者乾脆閉上眼睛,不敢看這血腥殘忍的一幕,有些人卻是瞪大了眼睛,眼裡彷彿有火焰在燃燒,這些人裡面就有小五子。而絕大多數人的眼裡是絕望,是麻木,彷彿這世界本來就應該這個樣子。
小五子一直是個熱血衝動的小夥子,他不怕死,卻很怕這種無力感,他有一種想要打破這無力感的衝動,可他有任務。政委說過一句話:“你這條命不要輕易地浪費犧牲,要留著做更重要的事。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把日本鬼子徹底地趕出中國。所以,任務大於一切。”
日本兵並沒有用槍,而是把那些人趕到江邊,然後拿了馬棒隊的馬棒,上來二十多個鬼子,兩個日本兵負責打一個工人,然後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馬棒活活將這些人打死在江邊上。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夾雜著猙獰的咆哮,一片血肉橫飛,彷彿到了無間地獄。
小五子低下頭,不敢讓人看見他通紅的眼睛。如果手上有槍,他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鬼子扔下一地屍體揚長而去,各把頭工頭都在招呼自己的人開始幹活。
富二爺叫德子領人去推來幾架木頭推車,又叫上臉色蒼白的小五子去江邊給這些人收屍。
工地上有的是硬紙做的洋灰袋子,小五子拎了個空袋子,把被日本軍官砍死的青年的遺體一塊一塊地收起來放進袋子裡,也不顧腳下被鮮血沁透的泥濘,也不管這中人慾嘔的血腥味,裝得很仔細,沒落下一小塊碎肉。
抬起頭,富二爺正一臉凝重地看著他,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皇上都低頭了,咱們小老百姓又有什麼法子呢?”
小五子卻突然開口說:“二爺,要是我有這麼一天,您不用可憐我,哪死哪埋。”富二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再沒說話。
他們把屍首都推到他們住的工棚子東面的坡上,那有一個爛死崗子,也沒有墳墓,都是找個地方一扔完事兒。所以這地方野狼野狗老娃子特別多。只有小五子挖了個坑把那袋子埋了起來。
這些人的逃亡打亂了老尹和小五子的計劃,因為他們逃的路線正是老尹踩好了的準備逃亡的路線。
現在日本人給西岸的山上多加了好幾個崗哨,又派出兩個步兵分隊常駐在西岸山腳下。
小五子和老尹研究了一下,準備換一條線路,不行就從東岸跑,直接進山向東再向南,在上游過江。這樣雖然路程更遠了,但走山路會更加安全。
現在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時間充裕,於是二人分工,小五子在工作之餘儘快摸清東岸的鬼子換崗時間和東岸的崗哨位置,而老尹則去收集地圖,武器,食物衣物等必需品。
十多天後,大壩工地上卻來了個人,一個女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背了個四五歲的孩子,女人身上的衣衫已經是補丁摞補丁就快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娘倆都瘦得皮包骨頭。孩子是個女孩,瘦成一條的小臉把眼睛顯得更大了,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女人來了以後四處打聽從山東來的工人,姓張的,三十多歲,長得又高又壯的。
大壩上的多數人都知道那是誰,卻都不忍心把這悲慘的一幕告訴她,因為她不知道結果就還有一絲希望,就能使她和孩子活下去。一旦知道結果,這孤兒寡母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