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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遍了名醫和江湖中擅毒者,也找不出奇毒的名字和來源,只有一見多識廣的遊醫在檢視後,說年輕時曾在南越的邊疆見過一味相似的毒藥。
那種毒物提取自一樣名叫阿紅花的植株,氣味清苦,與中草藥無異,毒素髮作緩慢但十分頑固,長期服食可使人性情大改,變得暴虐殘酷,不近人情。身中此毒的人,後期無一例外地患上了癔症,最終神志恍惚,自戕而亡。
至於如何根除,那老大夫摸著花白的鬍鬚,遺憾地表示無能為力。
三年過去,不管東宮眾人作何努力,這條微薄的線索還是將近中斷——偏偏在這各方勢力魚龍混雜的節骨眼上,冒出了一個能準確辨認阿紅花的人。
但梁承驍的表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紀聞收起了原本有些輕視的態度,皺眉問:“如果是真的,可那人的年紀最多不過及冠,他從何處得知的此物?”
“民間向來藏龍臥虎,如果家中有師承,他知道這些也不算奇怪。”梁承驍淡道,“但孤疑心的不是這個。”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全,但紀聞跟在他身邊已久,光看他逐漸變冷的神色,就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登時背後冒出涼意。
——如果說,對方本就是龍椅上那位派來的呢?
這些年裡,晉帝曾無數次往東宮安插過眼線。都說虎毒不食子,然而虎王已經老邁,對著爪牙鋒利,又年輕力盛的兒子,或許曾經有過慈愛,早被一日勝過一日的忌憚取代。
人到底與畜生不同,獅虎可以透過撕咬爭鬥決定種群的首領,人卻高明也卑劣得多,往往藏於暗處的,才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紀聞咬牙道:“殿下,要不然把他交給暗部,上幾次刑,他就知道說真話了。”
梁承驍沒有立刻答話,他翻看著桌上的紙張,過了半晌,才道:“妄動只會打草驚蛇。”
“……孤留著他另有用處。”
從昨夜到今日,翠玉軒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被監視的暗衛記錄了下來,並同醫師下的診斷,一齊送到了他桌案上。
紀聞見他陷入沉吟,領命之後就識趣地退下了,為防打擾,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微風簌簌搖動窗外的臘梅,將暗香若有似無地送進一線。梁承驍立於桌前,看著宣紙上的墨字,莫名地有些出神。
謝南枝。
他想著這個名字,無端回憶起昨日在倚紅樓的床帳裡,無意嗅到的一段冷香。
——就算是胡亂起的字,倒也謅得挺貼切。
揮散不合時宜的聯想,他輕嗤一聲,合上了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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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翠玉軒。
書棋先前一直在外院做事,除卻遠遠地打過幾次照面,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太子爺的機會。
從下午起,他就緊張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回頭看謝南枝安然坐在桌邊,就著茶水用了好幾塊梅花糕,一副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公子,您不用換件衣裳,或者準備一下嗎?”
謝南枝其實覺得這裡的糕點一般,但出自骨子裡的良好教養,還是慢條斯理地嚥下了最後一口,又用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