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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鬧醒了賀鈞，怕賀鈞那嫌棄的視線，怕賀鈞惡狠狠地罵他朝他吐口水。

可人是不可能不吃東西的，姚嘉壹第七天開啟那扇鐵門，覺得賀鈞離死不遠了。他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連罵他的勁也沒有了。他蹲在賀鈞面前，賀鈞只是悠悠地看他一眼，然後試圖再次進入沉睡。

姚嘉壹盯著他看了會兒，然後扯過了賀鈞的被子，把自己也鑽進了賀鈞的被窩裡。他靠著賀鈞，把腦袋埋進賀鈞的懷裡。他能感受賀鈞對他的排斥，還推了他好幾下。但幸好賀鈞沒勁，就算推也推不動他。姚嘉壹把耳朵貼在賀鈞的心臟處，聆聽賀鈞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你想死嗎，賀鈞。”姚嘉壹問他，“你死了你爸媽怎麼辦，你妹妹怎麼辦。你喜歡的蘇懿寧呢，你的朋友呢？”

賀鈞還是閉著眼睛，他連要搭理姚嘉壹的意思都沒有。“你不怕我去傷害你在乎的人嗎，你再這樣不理我，不吃東西。我不知道我自己會做出什麼。”姚嘉壹說，“你就當可憐我一下，吃點東西吧。”

姚嘉壹在他懷裡，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姚嘉壹抓著他，就像是抓住一塊浮木，好像他就是姚嘉壹的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他就只是根草罷了，賀鈞沒有要拯救姚嘉壹的意思。“放我出去。”賀鈞也沒有要求死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快要到極限了，他餓得頭暈，餓得精神都有些迷糊。

他甚至看到姚嘉壹的臉都想生啃幾口，飢餓感和求生欲瘋狂在他身體裡亂竄。賀鈞本就是一個樂觀開朗的人，他生性就是渴望自由，怎麼可能願意被姚嘉壹所束縛。“你不放我出去，你就讓我死。”賀鈞用自己的身體來威脅姚嘉壹，他就賭姚嘉壹對他在不在乎。

如果姚嘉壹在乎他，就不會這麼對他。賀鈞在昏迷前，都覺得自己快要贏了。因為他好像在恍惚間看到了姚嘉壹的眼淚，姚嘉壹抱著他親，求著讓他不要死。

賀鈞覺得自己下次睜開眼，姚嘉壹應該已經把他放出去了。

結果賀鈞最後換來的是姚嘉壹決定給他打營養針，他不吃，那就把命吊著。他還是在這個小房間裡，姚嘉壹給他升級了配置，有了一張柔軟的床。還有一部沒有聯網的手機，“下載了些單機遊戲和影片，你無聊可以玩。”姚嘉壹跟他說，“你願意的話伸手就能拿到吃的，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麵包，飲料，水。都有。恢復精神吧，吃點東西，你也少遭罪。”

姚嘉壹摸摸他的臉，“小賀都瘦了，再過久一些，面板應該又能白回來了吧。”姚嘉壹捧著他的臉蛋說，“感覺你面板白一些，看起來更像屬於我的。”

“”

可賀鈞從小到大都是曬得一身古銅色，他們家靠海，陽光直曬。賀鈞喜歡跑來跑去，也習慣了自己的膚色。結果他遇到了姚嘉壹，執著的要把他控制在家裡，要把曬黑的膚色變白一些。

賀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衝姚嘉壹吐了口口水。

姚嘉壹都習慣了被他吐口水，賀鈞這種無力的反抗一點用都沒有。他很冷靜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對著賀鈞笑了下，俯身親了賀鈞一口。“沒事，你總會自願待在我身邊的。”

姚嘉壹把手機掏了出來，在賀鈞面前晃了晃，“想要給家裡人打電話嗎，想跟朋友們聊天嗎？”姚嘉壹問他，“你每天吃些東西，我把手機給你半小時好不好。”

因為長期沒吃東西，賀鈞這會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但他卻十分堅定地跟姚嘉壹說，“我要出去。”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子似得直直剖開姚嘉壹的心臟。賀鈞甚至怕自己聲音太小姚嘉壹聽不見，又重複了好幾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姚嘉壹想不懂，為什麼賀鈞不願意在他身邊。在他的想法裡，賀鈞的‘出去’，就代表著想要永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