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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禁止帶手機,只有週末准許用。不太方便。”
你說的是實話,但這不是主要原因。你只是覺得,每日聊天只應該存在於情侶之間,而你已明白地拒絕了他,不應再有更多牽扯。
“哦。”他的聲音有點落寞,“那你好好學習,祝你早日實現你的夢想,擺脫你家裡。”
你的心突然輕輕地刺了一下,胃裡針扎似的疼痛綿延至心臟,你只好彎下腰趴在桌上,按住痛處,極輕極輕地嘆了口氣。
你想起那些因父母爭吵而無眠的夜晚,他總是陪你到天亮。農莊的貓狗牛羊是你們朦朧感情的明證,空間留言板的上千條留言是刪不完的過往,你記得平安夜的蘋果,遊戲裡的公屏喊話,數學題中的言短情長。
你記得一切。你把所有話都隔著網線對他說了,你的家庭、你的朋友、你的詩和你的遠方。
自從知道他是男孩後,你刻意迴避著、模糊著那一年,你把那一年當做陰差陽錯的笑話。可是現在你終於不得不承認,那一年是真真切切的網戀,而與你網戀的ta,真真切切是個男孩子。
你有過戀愛的幻想。你想騎車載著長頭髮牛仔褲的女孩子穿過小城的大街小巷,你想在等紅燈時偏頭喝一口她喂到你唇邊的奶茶,你想帶她爬山、野外探險、看電影和吃夜宵。
可今天餵你喝奶茶的是個男孩。
鬆開吸管的那一刻,你原本堅如磐石的心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碎縫。也許你並不像言語中表現出的那樣冷漠,也許你並非真正的冷血。不然,你為何會胃痛得死去活來。
電話那頭的許瀟然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嘆氣?”
在網咖時你看到了他的身份證,他今天剛滿十五歲,比你整整小了一歲半。
“生日快樂。”你說,“打電話和發訊息不方便,你可以給我寫信,我會回覆。”
你拒絕發訊息和打電話,可信是不一樣的。一張薄薄的信紙,經由象徵著希望的綠色郵筒,飛過雲霄和藍天,跨越山海而來,已是極盡世間語言亦不能描述的浪漫。
信是長相思,是慢悠悠的車馬與歸愁,是九月的楓林與大海的濤聲。
你對信的包容大於一切。
“啊……啊?嘿嘿,哈,啊啊啊啊啊……”他如同語言神經錯亂,發出了一大堆無意義的語氣詞,最後嘿嘿笑著說,“原來你知道我的生日!啊啊啊啊啊啊啊!顧如風,我好喜歡你啊!”
他又抱怨:“你怎麼這樣啊,拒絕了我,又來撩我。”
“……”你說,“那算了。”
“別別別別別!別算啊!”許瀟然忙道,“這是我最開心的一次生日!”
“嗯。記得吃蛋糕。”
“嘿嘿嘿,有你這句話,我要吃十個!”
“……不至於。”
又說了幾句話後,許瀟然依依不捨地說:“馬上登機了。你胃好點了嗎?記得多喝熱水,等不疼了發訊息告訴我一聲,好不好?”
“嗯,不疼了。”
你把換洗衣物和浴巾搭在臂彎,轉身時腳步卻一頓——你本以為蘇錦華是回來拿落下的東西,很快就會離開。可他仍坐在那裡。
“好了,我要洗澡了,掛了吧。”你對電話那頭說。
浴室門關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