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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了，還是固定模式，肖晨又一個人開始了打掃衛生，這個辦公室好像是自從有了肖晨以後，牛哥跟另外一個師傅好像就從來沒有打掃過衛生了。
開啟熱水器燒開了水，再泡上一杯綠茶，接著就是看幾份報紙，這就是新的一天的開始了。
熱茶配報紙，好像是這個公司領導們的標配，也是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
這時隔壁的杜師又過來對大家說，你們聽說了嗎，昨天人事部的老蔣已經辭職了，聽說過兩天老口子都要回滬市去了。
牛哥說，那是遲早的事，人家的孩子都是在滬市讀書，戶口也是滬市的，現在條件好了，人家對這份工作當然可以不要了。
那也倒是，人家光內部股票就賺了一百萬，要說呀還是這些滬市來的人精明呀，我們這麼土老帽連股票是什麼都不知道，人家就知道這是賺大錢的玩意。
那也倒是，咱們這些人就是把全部身家都賣了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去買，杜師說道。
牛哥說，證券交易本來就設立在滬市，這些滬市來的人人家家裡人肯定訊息最靈通，所以只要有機會人家親戚朋友都會毫不猶豫地拿錢出來買。
杜師說，我家那個死鬼要不是老孃堅持要買，他呀就跟著分廠那些笨蛋一樣一股都沒有買了，當然我就是看著那些外省來的人都在買，所以才跟著買，沒想到還真發了一筆財呀。
老牛你就虧囉，誰讓你娶了個老家的媳婦呀，你當初要是娶了人家老李，那你現在日子多好過呀，杜師又拿起牛哥的傷心事來說了。
哎，這就是命呀，命裡無時莫強求，牛哥感嘆道。
命個屁呀，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被人家姑娘給套牢了，話說回來，老牛你幾次讓人家姑娘懷孕的呀，杜師問道。
還他媽的幾次，就一次就中了，我都沒有想到呀，牛哥說。
哦，看來你還是神槍手呀，杜師笑道。
那是當然了，你也不看哥這身體，牛哥驕傲地說。
杜師癟癟嘴說，就你這小瘦身板，也值得驕傲？
老杜，你沒聽說嗎，馬瘦毛長，人瘦吊長大呀，老牛又開始黃了。
意思是我們廠外省人還挺多？肖晨問牛哥。
那當然多了，如果從第一代支援老三線來說，那差不多有一半多是外省過來這裡支援建設的人，後來嘛，工廠建好後，陸陸續續的走了不少人，到現在管理層中差不多還有三分之一的是外省來的人。
比如：裝置部長、採購部長、管後勤的副總、公司的總工、副總工這些人都是一建廠就過來的外省人，包括前年去世的老廠長，那些人都是外省過來的第一批建設者，牛哥說。
一說起老廠大家話匣子就又開啟了，牛哥說小肖呀，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廠能有今天那是老廠長用命換來的。
怎麼個說法？肖晨問道。
牛哥說，前幾年市場好，但是缺電呀，人家老廠是為了電天天蹲在電力公司，聽他的司機說，為了能保證供電，人家在酒桌上直接把十幾個酒杯倒滿了酒，一杯酒給你多少度電，老廠長硬著頭把那十幾杯酒喝了，從此跟電力公司領導成為了朋友，人家從此保證了我們這裡的生產用電，要不然公司早就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