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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人,他要真是忠臣良將就不該認永泰帝這樣的竊國之賊!”老者憤然道。
陸辰安想到謝嘉儀說過的話,她說“我爹說過,他不是為一人守北地,他是為中原百姓守北地。”如今,戰神已死,北狄又來。
“這是賣國。”陸辰安已經壓下了所有情緒。
“這是救國!復歸正統就是救國!死一城是為了更多人!元和帝血統有疾,為君則大胤疾!”如同一個王朝掌握在一個不安定的瘋子手中,可救急,不可久,這是太祖皇帝所說。很多很多人都忘了,但他不會忘,老者殷切得近乎瘋狂地望著他的殿下。
“老師,天下已定,大胤承平,這就是天命。我絕不會用大胤的子民和土地,去換那半壁江山。”北狄狼子野心,又逢雄主,分裂大胤不過是他們野心的開始。幾乎可以想見,佔據江山半壁後,整個大胤都會陷入無止盡的戰火,對內的和對外的,直到北狄、大胤南北兩地,有一人徹底勝出。這是一場會扯入多方族群的爭奪,但大胤卻是這場爭奪的唯一戰場,也是唯一的戰利品。
正統,預言,天命?想到這裡他突然輕輕笑了一下,“老師,有人告訴我,身為皇族,受百姓供養,當以天下百姓為先,方對得住自己這一身的尊貴和血脈傳承。”而不管是他的父親還是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都不曾讓他走上這樣一條需要踩著無數屍骨、無休無止的血腥路。
說完陸辰安轉身出了屋子,身後老人踉蹌向前,伸出枯乾的老手連聲叫著“殿下!殿下!”。可是他的殿下已經離開了。
“殿下要想明白!殿下總會明白的!”老者拼命咳著,沒有人樣的臉抖動著。他從不曾賣國,他是救國,他一腔熱血都拋灑在這條救國道路上。他為太祖遺命嘔心瀝血,老者扶住他的孫子,他的兒子已經死在復歸正統的大道上,將來他孫子要接替他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道。
陸辰安走出茶樓,外面正是晴空萬里,明亮的陽光讓從陰暗處出來的陸辰安眯了眯眼睛。大錯已經鑄成,說什麼都是如此輕飄無用。
明年秋天嗎?還有時間,郡主,就讓我為你為大胤,拼出一個天下承平。
從這一天開始,陸辰安更忙了,只是再忙,他每日也是要回家的。即使結束一切,已經是深夜,他也要騎馬從營中回來,拖著疲累透頂的身子洗漱換衣,然後摟著他的郡主入睡。第二日天不亮爬起來,往軍營趕。
這日陸辰安回來已過了人定,夜色已深,謝嘉儀沒有睡,在等著他。
卻發現陸大人進了浴房,一直沒有出來。
謝嘉儀下了榻,輕輕走進去,轉過門口的屏風,就看到陸大人靠著浴桶,已經睡著了。謝嘉儀就那麼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果然是前世的探花,怎樣都是好看的。
她怕水冷掉,陸大人本就勞累,更受不住寒了。遂輕輕走過去,摸了摸水,勉強還算溫著,看著陸大人疲倦的眉眼,真想讓他這樣好好睡下去啊。可是指尖的水慢慢變冷,她只能輕推陸辰安。
她一動,陸辰安豁然睜眼,攥住了她的手腕。
“昭昭?”陸大人的眼睛是亮的,可神情帶著兩分罕見的迷茫。謝嘉儀好笑地遞過來闊大的浴巾,卻見驟然醒過來的陸辰安無比認真地看著她
“昭昭。”他叫她的名字。
謝嘉儀應了一聲。
陸辰安又叫“昭昭。”
叫得謝嘉儀一顆心都軟了。
陸辰安伸出溼淋淋的手摟住謝嘉儀的腰,整張臉都貼在她柔軟的腹部,低聲道“昭昭。”
謝嘉儀笑了,“可是現在,你要先起來。”
陸辰安也笑了,“不,現在我要先——”說著在謝嘉儀驚呼聲中,他拉下了女孩。現在,他要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