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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那蓮爺摸著銀子,心下十分不踏實。
紅蓮司的無生牢可不是誰好奇就能進的,可上頭又囑咐過不可為難晏適容,一切需得順他意,務必伺候得妥妥噹噹。所以晏適容雖說被&ldo;抓來&rdo;來紅蓮司這麼多次,可卻也是舒舒服服地伺候著,佳餚美食享用著,就等府上來人將這小祖宗接回。
晏適容向來荒誕,隔三差五就得來這裡解釋自己的行徑,該罰錢罰錢,該畫押畫押,一來二去和上下蓮爺都挺熟絡。有時被押來的路上見到賣糖水的也會請蓮爺們喝一喝,逢年過節還包不少禮物送來,大家對小王爺都愛護得緊,也覺得薛措對他頗有些嚴苛了。
索性這次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蓮爺將銀子揣回兜裡,繼續值守去了。
去無生牢這一路幽深晦暗,血跡斑駁,晏適容掩住口鼻,遮住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在刑牢外聽見熟悉的聲音。
&ldo;還沒想好麼?是認,還是不認呢?&rdo;聲音低沉和緩,晏適容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稍稍伸頭,看見薛措背對著他坐在刑牢正中的太師椅上,背影遮擋,一縷茶煙氣定神閒升起。
薛措輕啟薄唇,似笑非笑,而刑架上的趙御史早已皮開肉綻,奄奄一息,撐著口氣抵死不說。
晏適容聽聞數日前他曾上折痛批佐政司干政禍朝,所言憤慨,用詞激烈,前所未聞。只是那道摺子左轉右轉最後又傳到了薛措的手中‐‐趙御史便下了獄。
薛措放下茶盞起身,在趙御史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晦暗不明。趙御史一口氣全靠鏈子拴著,腦袋忍不住歪靠在架子上,微微移眼看他頎長的身影,重重地呸了一聲。
薛措暗暗皺眉,參將徐延衝上前,抬手兩抽,浸了鹽水的兩鞭打得趙御史求生不能。薛措抬手讓他退下。
趙御史痛得忍不住大罵起來:&ldo;你這蓮狗!把持朝政禍亂朝綱……枉為我輩讀書人!&rdo;
薛措似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ldo;趙御史,你輩讀書人縱子行兇嗎?&rdo;
這便是說到趙御史的軟肋了。去年年末,趙御史的兒子看上了塊田,原主死活不賣,他兒子便用強權壓了一壓,哪知那人不堪其辱,一抹脖兒自盡了。事情越鬧越大,鬧到了刑部,後來還是左丞出面將這事給壓了下來,趙御史他兒從輕發落。
左丞付準同薛措素來不對付,無他,佐政一司獨大,他薛措佐政,那又置自己這個左丞於何處?估摸著也便是此事,趙御史昔日承了左丞的恩,今朝以彈劾政敵來償。
薛措道:&ldo;左丞能讓你兒子從輕發落,我便有手段讓他從重處置,你要不要試試?&rdo;
趙御史的臉變得愈發白,雙唇氣得發抖,咬牙切齒地叫道:&ldo;薛措!
薛措冷言回他:&ldo;如何?&rdo;
&ldo;……蓮狗!&rdo;
&ldo;繼續。&rdo;
趙御史雖彈劾了那麼多人,但十分不擅長罵架,認為那頗損文人風采,於是下了獄翻來覆去的也就只剩下&ldo;蓮狗&rdo;一詞。
&ldo;蓮狗蓮狗!薛蓮狗!&rdo;
&ldo;……&rdo;
門外的晏適容深覺這罵法還不如民間黃口小兒辯日來得爽利和深沉,由此可見瀧陽趙氏宗塾十分不注重學生內在氣質的修養。
薛措卻不以為意,這樣的文人他是不屑於去對付的,打他一頓皮實的,從此便能老老實實做人了。可趙御史顯然不這麼想,彷彿覺得自己命還不夠長似的,竟一腳踩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