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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比她年輕漂亮,也就是佔個原生家庭幸福的優勢,張敏看出女兒的心思,「你別想那些沒的,人家已經結婚了,尷不尷尬啊。」
陳嫣說:「我以前和他談的時候你是知道的,也沒說尷尬啊。」
張敏說:「那誰讓你目光短淺沒耐心呢?雖然他不靠家裡,如果你陪他過兩年苦日子就熬過來了。」
「當時勸過,他這個人太執著了。」陳嫣沒跟媽媽說是誰提的分手,以至於張敏一直以為是因為那個時候蔣燃太窮。
她想想又不高興了:「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搞得我像真奔著他的錢去一樣。」
張敏躺在床上:「好好好,我不說了。」
陳嫣抱住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去陪我?還真在這邊呆著了。」
張敏:「你蔣叔叔是打算在這邊養老的,今後可能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國內了。我也覺得這邊不錯,現在發展都上來了。」
陳嫣撇嘴:「之前的房子不是賣了嗎?」
張敏冷哼:「你不用操心,他們家又不缺有錢人。」
陳嫣便沒有再接話了,心中微酸,心說買個房子跟買菜一樣簡單。
翌日早晨,張敏早起回家去,一開門便看到了蔣誠華穿著睡衣昏迷在地上。她打了電話叫120,但搶救已經於事無補。
蔣誠華打了一夜的牌,早上才回來,雖然很累但也興奮,老頭洗完澡還在微信上跟牌友約著下一次的時間。
他盯著手機,莫名感覺到視力模糊,身體乏力,他一開始以為是洗澡的緣故,便想著坐去沙發歇會兒,直到攥著的手機忽然掉落砸到地板上,半個身體不受控制似的麻木。
腦梗死亡的患者並不痛苦,呼吸和心跳驟停,一切都結束了。
或許身體的每況愈下他早有預感,比如習慣性的疲憊,眩暈,血壓隨之產生變化,他有一度還為此去過急診。
誰也不知道蔣誠華臨走前在想什麼,有沒有想到自己不該如此作死,每個人都奉勸過他注意身體,哪怕是恨透了他的蔣燃,也三不五時地勒令他少喝酒打牌。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蔣燃過去根本就趕不上了,見到的是蔣誠華蓋著白布的遺體。
那是一種完全說不上來的感覺,蔣燃看第一眼的時候,只覺得很陌生,鐫刻在他腦海里的還是年輕英俊的父親形象,之後的就像斷章的音樂。
女性家屬哭成一片,被男人或者小輩攙扶著。最傷心的是蔣蔚華,她幾度哭到昏厥,又眼巴巴地去看蔣燃,企圖看到他同等痛苦或者傷心的表情,只可惜,蔣燃沒能如她的願,眼神木然地處理著各項事宜,像個假人。
之後就是繁複又折騰人的葬禮。
林鯨也被頭頂的各種烏雲密佈壓著情緒,但並沒有特別難過,哪怕看著姑姑哭得死去活來。
靈堂裡森然冰冷,燭火通明,兩旁白色的畫圈和紙紮堆疊得十分詭異,中間是蔣誠華的黑白照片。
蔣燃晚上在靈堂守夜,白天回家洗了個澡又過來,才幾天時間,他就瘦的很明顯。
施季玲跟她說提醒蔣燃注意身體,別熬壞了。
林鯨在車上給他重新戴上孝章的時候,看到他眼底又帶著那種少有的喪氣,一言不發,上一次是因為談到他媽媽。
完全沒有往日的鮮活與溫柔,林鯨把別針扣好,正要開口說兩句話,蔣蔚華便走了過來,支開林鯨,說要跟蔣燃說兩句話。
林鯨只好走開一點,「我去給你們拿點水。」
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不知道姑姑要說什麼,但預想不是多好的話,她拿了水趕緊跑回來,就聽見蔣蔚華質問蔣燃:「你爸走了,我看你一點兒都不傷心,終於解脫了是吧?」
蔣燃手指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