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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晉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撩袍蹲下，將那些點心收撿起來，一旁的錦衣衛趕緊上前幫忙。
他問：&ldo;你買的？&rdo;
年輕的錦衣衛搖搖頭：&ldo;不是聞姑娘買的麼？&rdo;
楊晉手上頓了一下，便沒再多言，只顰著眉收拾殘局，將半碎的蛋黃糕收入盒中，他垂眸沉默良久。
心說：
晚些時候，還是去一趟樂坊吧……
與糕點盒子一同掉在地上的還有幾頁文書，是昨日他特地找人調來的檔案。
楊晉起身一面放下糕點，一面抖開卷宗，最頂上那層第一行就寫著：
章和四十年，京城教坊司大火。
未翻完的資料層層疊疊。
傍晚時分，楊晉才忙完手裡的事，還沒等更衣出門，忽有何物&ldo;哐當&rdo;一聲打在窗牖上。
比尋常叩擊聲來得要重許多，他起身去推開窗，不承想卻看到聞芊坐於樹幹間，指尖捻著一粒石子，一下一下的拋著，好似隨時會砸過來。
此情此景使他不得不驚訝，畢竟以聞芊的這要強性子，楊晉怎麼也想不出她會去而復返。
&ldo;……聞姑娘？&rdo;
聞芊收起石子，自樹上跳下，斜斜仰頭看他，唇邊含著似是而非的笑：&ldo;有個人想見你，隨我去趟樂坊。&rdo;
&ldo;誰？&rdo;
&ldo;去了就知道了。&rdo;
兩人在樂樓西邊下了轎子，要到樂坊偏門還得進一條小巷，聞芊在前面引路，楊晉與她相距一丈，不緊不慢的跟著。
這是一段難得沉默的同行，聞芊不吭聲，氣氛就那麼一直僵著。
楊晉看了她好幾回，終究還是問道：&ldo;那盒糕點……你在哪裡買的？&rdo;
聞芊微偏過頭，目光斜過來，輕飄飄地開口：&ldo;幹甚麼？想賠我？&rdo;
他笑了下，神色間帶了幾分無奈，&ldo;白天的事，是我不對……&rdo;
能聽到楊晉道歉是何等的稀奇，聞芊心中又是詫異又是驚愕，臉上卻不露聲色，&ldo;大人若真覺得愧疚，那以死謝罪呀。&rdo;
楊晉笑了笑，避重就輕地回答：&ldo;改日我請你吃飯吧……你想吃甚麼？&rdo;
她在乎的又豈止是那幾頓飯幾塊糕。
&ldo;楊大人。&rdo;聞芊登時有些惱了，索性停下步子轉身盯著他，&ldo;你與人合作就是這般過河拆橋的嗎？你的誠意何在。&rdo;
瞧她仍是氣火未消的樣子，楊晉不由輕笑了聲，&ldo;看來聞姑娘還是沒明白……我以為你我之間的約定早就不作數了，最先犯規的那人，不就是你麼？&rdo;
聞芊皺眉：&ldo;甚麼？&rdo;
&ldo;是你騙我在先的，我不過禮尚往來而已。&rdo;
&ldo;胡說！&rdo;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梗脖子，&ldo;我幾時騙過你了？&rdo;
楊晉也不急著解釋，只是往前邁了幾步靠近她，繼而俯下身，貼在聞芊耳邊，&ldo;在唐府，你曾說那把藏寶閣的鑰匙丟了，其實當時就在你身上的對吧？
&ldo;你去唐家偷拿四合寒香的事，還是我替你壓下來的。&rdo;
他輕言細語聽入耳中只覺炸雷般轟鳴不止。
她咬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