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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化為青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有著細狹刀刃的長刀,“那就,硬取。”眯起的鳳眸透露著殺意,長刀迎風而至,直直砍向男子胸前。
抬手間幻化出一把墨玉扇骨製成的摺扇,輕輕敲在刀刃處,瞬間透出的強大壓迫力籠罩著粉衣女子,玄夜突然笑了起來,“美人動起武來,可就不好看了。”
長刀受制於人,粉衣女子眉間透出一股微怒,正欲抽刀再攻,卻見玄夜閃身到了她身後,摺扇環過白皙的脖頸,挑起她的長髮,“小樹妖,打架你可打不過我呢。”輕薄的笑聲中帶著高傲。
“上仙待如何?”心中雖已惱羞成怒,無奈受制於人,只能假作低眉順眼問道。
不知為何,在玄夜眼裡,這櫻花樹妖低眉順眼卻心有不甘的樣子卻格外順眼,他輕笑一聲,到嘴邊的話卻改成了,“給你三天時間,若你能奪我手中摺扇,我便是借你天照鏡一用又何妨。”
仍是高傲而自負的話語,粉衣女子聽了卻並不生氣,眸中透著一股狡黠,“一言為定。”
“小樹妖,你叫什麼名字?”鬆開了制住粉衣女子的摺扇,玄夜邊往山上走,邊拋下問題。
落於他身後的女子,抬頭,啟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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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真實的夢境,榻上女子滿頭大汗從夢中醒來,緊著裡衣直直坐起。這夢,最近一直糾纏著她,給她深深的代入感,夢中玄衣的上仙,粉衣的樹妖,只是每當要說出名字的時候,她都會驚醒。這一場夢,她雖記不清他們的模樣,卻將每一句對話深埋心底,不記得的唯獨那個名字。
剛過正午,看來午睡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女子起身穿衣。華麗的粉色和服,用針線繡著朵朵櫻花,剛剛束上腰封,卻聽見門外傳來一片吵鬧。
“小姐,小姐!”一身鵝黃衣衫的侍女顧不得禮節推門而入,“門外有個玄衣人要找你,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根本不必攔了。粉衣女子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侍女一眼,只見臥房大門大開,門邊倚了個玄衣勁裝男子,長髮高束,漆黑幽深的眼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主僕二人。
衣衫總算還規整,髮髻也不亂,女子絕美的臉上並沒有顯出分毫尷尬,嘴角上揚,嬌笑道,“這位公子,可知此地為何,如此唐突而入,不怕失了禮節?”
“在我眼中,世俗塵規皆浮雲。”男子眼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張狂,漆黑的眼眸打量了粉衣女子一眼,突然笑道,“倒是唐突了佳人。”
粉衣女子聞言,也不惱怒,只是微微抬頭,示意男子繼續。
被一陌生男子私闖寢房,換做普通女子早就驚慌失措,而眼前的女子卻鎮定自若,與尋常女子大不相同。
“在下宣國玄夜,有事請巫女賜教。”玄衣男子這會才鄭重向粉衣女子抱拳施禮。
時值亂世,九國征戰不休,弱肉強食,哀鴻遍野。唯獨九華山下,曉鏡湖畔,有巫女世代居住此地。相傳巫女通法術,能測算前世今生,家國命運,故而各國征戰之時,對這曉鏡湖總是避退三舍。
玄夜,為何是這個名字,粉衣女子心中有所思量。然後下一刻,她卻指向門外剛才男子闖入時,家奴因阻攔弄得一片狼藉的院子,冷笑道,“玄夜大將軍,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玄衣男子看了眼院子,卻並沒有絲毫悔意,“看在佳人的份上,我可答應為你做一件事,只要力之所及。”又是如此狂傲的語氣,粉衣女子在心中腹誹。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終於掛不住鎮靜的表情,女子嗔怒。
“你一定會。”低沉的聲音帶著自負。
粉衣女子心思流轉,知道自己有個無法解決的大麻煩,若有這男子相助,或許另有轉機,終於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