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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朝著裡面示意了一下:「試試嗎?」
鬱啟非有點緊張地「嗯」了一聲,埋著頭跟陸惟進去。
說來也奇怪,他手剛殘的時候,並不怕面對小提琴,反而每個晚上恨不得把琴抱在懷裡哭著睡。但或許是後來刻意把小提琴當成了禁詞,封得太久了,久而久之,他就真覺得自己害怕的是小提琴了。
其實仔細想想,他應該害怕匪徒,害怕受傷才對,到底是怎麼把這份陰影轉嫁到小提琴上的呢。
他盯著那把琴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還是沒能下手。
陸惟也不催他,反倒是隨便哼了哼剛才她們練的曲子,在跑調的邊緣無限徘徊。
終於,鬱啟非伸出手,試著拿了起來。
這琴是從學校管絃樂社團借來的,質量有些糙,還有點顯舊。陸惟不再哼歌了,看著鬱啟非架好姿勢,卻沒有別的動作。
他覺得自己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明明是從小到大最熟悉的東西,此刻卻連一個曲調都想不起來,無從下手。而且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覺得雙手開始隱隱作痛。
但是他看到陸惟的目光裡帶著鼓勵,於是拉響了第一個音。
難聽的聲音劃過教室,他像個初學者。鬱啟非回過神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鬱啟非連忙把琴放了回去,他下意識地在褲腳擦了擦掌心裡的汗。
陸惟見是九班妹子回來拿琴了,便拍了拍鬱啟非的肩:「走,吃雪糕去。」
鬱啟非乖乖地點了點頭。
時間轉眼到週四,距離選節目結束,已經只剩下一天,柳佳佳從選拔室回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痕,不少人聚在她座位前安慰她。
據說是被罵得挺慘,尤其小提琴被單獨批評,九班妹子當場就跑出去了。
裴佟站在講臺上,遺憾地宣佈:「告訴大家一個無奈的訊息……咱們參加不了元旦晚會了,不過也沒事,高三總共只有一個節目參加,大多班級都是沒有參與的,大家心裡放輕鬆哈。然後呢,柳佳佳同學這次為了給咱們班爭取機會付出了很多努力,咱們給她鼓鼓掌——」
一片掌聲中,陸惟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鬱啟非緩緩舉起了手。
他舉得很不確定,像是隨時都可能放下,但偏偏他此時在最後一排,沒人注意到。
足足半分鐘過去,那隻手還在舉著,陸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但同時,也大概明白他的決定了。
「裴佟,大腿來了,你抱不抱?」
陸惟這一聲打斷了班上的紛紛議論,所有視線都遞了過來。
裴佟沒懂:「啊?什麼意思?」
回答他的不是陸惟,而是鬱啟非:「小提琴的部分,我可以試試……」
第26章 04 canon
音樂教室裡,幾乎擠滿了人。
鬱啟非兩次拿起琴又放下,看了眾人一眼。
裴佟飛快地意會:「你們都別擠在這兒啊,人家不好意思。」
有人忍不住說:「可是到時候表演當著全校的面誒。」
「對啊,鬱啟非你就當作提前適應一下?」
鬱啟非倒真不是怕在眾人面前表演,他是怕拉琴本身。而且本來就在重新找感覺,還被這麼多人盯著,就更不自在了。
於是眾人在陸惟的強行鎮壓下還是被趕了出去,只剩下裴佟和柳佳佳留在裡面。
不多時,音樂教室裡傳來斷斷續續的音。
走廊上的人看不到情況,但也能聽出這完全就是一個音一個音的在拉,雖然沒有鋸木頭吧,但聽著賊令人著急。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這能行?
唉——嘆息蔓延了一整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