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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規定，需要我們提供哪些檔案？&rdo;
她的中國話說得唔裡唔拉的，像是短了半截舌頭，周圍的人勉勉強強能聽懂。
老赫皺著眉頭打量著兩個人，說：&ldo;需要什麼檔案和條件──身份證啦，未婚證
明啦，甚至國籍啦──倒還在其次。首先一條，按中國法律，登記結婚必須雙方
同時到場。我想美國法律也不例外吧。&rdo;
琳達立即回答道：&ldo;我們已經同時到場了呀。&rdo;她用英語對安娜解釋，&ldo;他
們要求結婚的雙方必須同時到場。&rdo;
老赫一時沒轉過彎，雖說時下年輕人的衣著髮式常常是男女不分，但眼前這
兩位都是女人，這一點似乎不必懷疑。她們的臀部被衣服繃得緊崩崩的，t 恤衫
開領很低，兩對碩大的乳房呼之欲出。但老赫隨即恍然大悟，大悟之後是抑止不
住的惱火，他捺住性子嘲諷地問：&ldo;那麼，你們中誰是妻子誰是丈夫呢。&rdo;
琳達快活地說：&ldo;我們互為妻子和丈夫，我們是完全平等的。是吧，親愛的？&rdo;
她親熱地挽住安娜的肩膀。
滿屋的人都看傻了。雖說現在已經跨進21世紀，雖說對西方世界的同性戀現
象已耳熟能詳，但看到一對同性戀（還是女的！）如此坦然地來登記結婚，連自
詡為現代派的小李子也難以接受。她惶惑地用目光向老赫求助，老赫冷淡的說：
&ldo;實在對不起，中國還沒有同性戀可以結婚的法律，看來不能為你們留下一個美
好的回憶了。&rdo;
兩個女人並沒有懊喪的表情，相反，琳達兩眼放光地問：&ldo;中國不允許同性
戀嗎？&rdo;
到了這時，老赫已經清醒地認識到，兩個女同性戀的登門並不是為了熱愛中
國，並不是為了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而是想製造一個轟動的政治話題。屋內圍
觀的人不知道是誰低聲罵了一句：&ldo;不要臉！&rdo;琳達聽見了，立馬轉過頭去尋找
發聲者：&ldo;不要臉？你是在罵我們嗎？&rdo;老赫嚴厲地喝道：&ldo;劉兵！不要亂講！
所有人立即回到自己崗位上去！&rdo;
門衛和屋外幾個人悄悄散去，只留下老赫、小李和兩個外國女人。老赫沉思
片刻，謹慎地說：&ldo;我國對同性戀採取的是雙非政策，既不認為是非法，也不認
為是合法。這種雙非政策在法律上是有先例可循的，據我所知，不少國家如新加
坡，對賣淫現象就是採取的雙非政策。&rdo;
琳達尖利地問：&ldo;你是說，同性戀和娼妓是等同的？&rdo;
老赫真正發怒了，他盡力抑止住怒氣，冷淡地說：&ldo;請不要屈解我的話。好
啦，兩位請回美國登記吧，我們無法滿足你們的願望。&rdo;
琳達轉過身，頻率很快地向安娜解說著什麼。這時，剛才那一對年輕人興沖
沖地進門，手裡拎著一袋精製糖果，女方笑著給大家發糖，男的對老赫說：&ldo;赫
伯，謝謝你的那番話，我們倆一定會記一輩子。喂，小玲，別忘了兩位外國朋友。&rdo;
他低聲問小李，&ldo;他們是來幹什麼的？&rdo;
小李附耳說：&ldo;這兩個女人是來登記結婚的──小心，穿短褲的這個懂得中
國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