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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甭想抱著胖孫子，用鬍子扎他的嫩臉蛋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要自家這個
孽種，把他留到陰山背後，看他還有什麼主義可喊。不過他知道根子不在兒子這
邊。兒子倒是傾向於要個孩子的，但他是個軟耳朵，沒主見，凡事看著老婆的眼
色行事。老赫看過一篇文章，預測人類到2050年將出現母系社會的復闢。他想，
在我家這個時代提前到達了。
雖說心情煩燥，他還是認真地檢查了全所的工作。各科室人員都已到齊，門
前打掃得乾乾淨淨，穿著超短裙的小李子在院中給花壇澆水，門衛在擦拭門口的
銅牌。忽然一對年輕人橫眉怒目地進了大門，徑直朝民政室走去。老赫遠遠掃了
一眼，認出是前莊張胖子家的兒子兒媳，是前天才結的婚，兩人衣裙簇新，但臉
上顯然有抓痕。
這些年輕人哪。老赫搖搖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20分鐘後，電話響了，民
政室的小李子無奈地說：&ldo;所長，請你來一趟吧。&rdo;
小李是今年才分到所裡的女大學生，辦事能力是嫩了點兒。俗話說清官難斷
家務事，要想勝任民政室的工作，真的需要一張磨不爛的嘴、餓不垮的胃和最堅
強的神經。老赫笑道：&ldo;小李，遇事耐心點……&rdo;
小李子央求道：&ldo;來吧老局長，再給我做一次示範行不？我最佩服你的三寸
不爛之舌。再說，這對當事人認識你，都聽你的話。好嗎？&rdo;
既戴上小李送的高帽，他只好去了。屋內的兩人回過頭喊一聲赫伯，又恢復
金剛怒目、苦大仇深的樣子。小李滿臉尷尬地迎上來說，他們一直擺著這副嘴臉，
說要離婚又不說原因，無論怎樣誘導就是不開口。老赫拍拍小兩口的肩膀：&ldo;莫
要擺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結婚才兩天，有仇有恨也積不了這麼深。說，到底是
為啥要離婚。&rdo;
女方終於開了口：&ldo;他流氓！&rdo;
男方立即怒目相向：&ldo;我咋流氓了，你是我老婆！&rdo;
女方轉向老赫恨恨地說：&ldo;他拿回一盤黃帶，非要我也照樣子幹。我不聽，
他就想掐死我，你看！&rdo;
她扯開衣領讓老赫看她脖子上的傷痕，男的急忙說：&ldo;甭聽她的，是她先動
手，看看我臉上！&rdo;
老赫認真看了看，顯然他臉上的抓痕比女方脖頸上的傷重多了。小李紅著臉，
忍不住偷偷地笑。老赫瞪她一眼，回頭笑著說：&ldo;好了，事情經過我已經清楚了。
我要是張胖子，先一人給兩個耳刮子再說。現在赫伯為你們評理，好好聽著。&rdo;
他清清嗓子說：&ldo;第一，小張不是流氓。幹那檔事使用什麼姿勢，不是民政局管
的事，只要雙方願意，扯不到流氓不流氓上頭去。而且，聽你們的口氣，倆人在
婚前沒有發生過性行為，在如今的年輕人中這可真是難得了！
所以小張不但不是流氓，你們還都是自尊自愛的好青年。&ldo;
小張得意洋洋地瞟了妻子一眼。倒是身後的小李子沒來由地紅了臉。
&ldo;但是第二，我勸小張聽女方的活。幹那檔事最好不要玩什麼新花樣──別
在心裡罵你赫伯是老腦筋，按老輩人的說法，男女行房得在黑影裡，免得衝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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