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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說完,兩人都沉默下來。賀言春覷著方犁神色,低低地道:「三郎,那日小四去營裡找我,說你擔心我,在家都睡不安穩,我……我聽了心裡不知有多歡喜……」
方犁聽了大窘,心想鄺不疑這張嘴,什麼都敢往外說。如今言春新收了香袋兒,說不定已是外頭有了心儀的人,倒是要趕緊和他解釋清楚。忙道:「是我夜裡做了個很不好的夢,怕你真的有什麼難處,又不肯告訴我們,這才叫鄺大哥去打聽的。幸好我這夢不像你上回的那般靈驗。」
賀言春聽他這般說,可見日有所思,才能夜有所夢,越發心裡有了盼頭,一時說不出話,只是抿嘴看著他笑。
方犁瞧見他這副傻樣兒,跟從前一模一樣,心裡不由又疑惑起來,遂試探著問:「你這香袋兒倒好看,軍中也有女子麼?誰給的?」
賀言春趕忙從腰上解下香囊,遞給他道:「不是人送的,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歡麼?……我下回也做個給你。」
方犁聽說是他做的,還不大信,接在手裡看了看,果然那香囊形狀雖小巧精緻,上面卻沒什麼繡活兒,便道:「你幾時會做這個了?在營裡還有時間做針線?不怕別人笑話你麼?」
賀言春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有些紅,道:「我見阿孃做過,特意留心學了。這個是在家做好了,帶去營裡的,也好日日戴著。」
方犁聽了,不由奇怪,道:「不會罷?你們南營裡還有這規矩?當侍衛一定得戴香囊?……你實告訴我,這是你特意做來送人的罷?」
賀言春搖頭,想了想,覺得這場誤會勢必要解釋清楚,不然就真糟了。遂一咬牙,道:「你……你開啟來看看。」
方犁便疑疑惑惑地把香袋兒裡頭的東西往外倒,除了小小一包香,還倒出一根布帶子來。細看卻有些眼熟,似乎是根絛子,一頭還有燒焦的痕跡。
他拿在手裡瞧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這不是那回咱們在山裡時,我給你綁頭髮用的那半根絛子麼?」說著抬頭看賀言春,道:「你……你還留著呢?」
賀言春臉紅紅的,唔了一聲,心裡道,你給我的,我自然要一輩子留著。
方犁看他那模樣,不知為何,臉上也漸漸熱了起來。心裡想,原來真是他自己做的香袋兒,不是別人給的。
一時卻又恍惚起來,他做的又如何?別人給的又如何?自己怎麼突然對這些耿耿於懷起來了?
他一邊想,一邊神思不屬地把東西塞回香囊,本要遞還給賀言春,手伸到一半,忽然覺得把這破布條子還回去有些不妥;要縮回手,卻又覺得留著他香袋兒也不好。一抬眼,卻見賀言春眼巴巴將自己望著,一臉的期盼和緊張。
他忽然意識到,再也不能這樣延挨下去了。
要麼從此再不見賀言春,好叫他徹底死心;要麼也拿出真心,好好待他。如此行事,才算光明磊落。自己舍不下他,一味假撇清,還自以為是待他好,結果呢?每次不都傷他更深?
想到這裡,方犁不由得鄙夷起自己來了,心想,方三啊方三,難得有人待你一片真心,只管猶猶豫豫、瞻前顧後做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你情我願,又不是強買強賣!管旁人說些什麼?
先痛快好一場再說,就算前邊有刀山火海,有喜歡的人陪著一起淌,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素日爽利慣了,主意拿得也快。既這般想,便把香袋兒留著,看看身上也無多餘的飾物,只有腰間一塊玉佩成色尚可,便取下來遞給賀言春,道:「一個燒糊了的布條子,有什麼好留的。香袋兒我拿著了,這個給你。」
第五十一章 心上人
賀言春呆住了。
他看著那塊玉佩,又看方犁,一副手足無措、完全不敢置信的神情。
方犁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