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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財見勢不對,死命抱著方犁,把他往榻上拖,嘴裡呶呶地勸道:「好三郎!爺爺!活祖宗!暫先忍下這口氣,看他怎麼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要緊!」
方犁被李財按到榻上時,磕了一下後腦勺,頭暈眼花。李財又快手快腳把他髮帶抽了,弄做個披頭散髮的模樣,剛在榻上躺穩,郭韓便進了屋。
郭韓見那領路的大夥計對自己暗暗地怒目相向,進了房,又見榻上方犁白著一張臉,精神委頓,嘴角火泡結著痂,眼圈兒還帶著青,絕想不到他氣得沒睡好,只以為果真嚇病了,心中有些後悔,便絕口不提那晚之事,只問病情。
方犁把和氣生財四個字在心中唸了幾百遍,才咬牙開口,胡亂道:「也沒什麼要緊。那夜回來,做了個夢。夢見阿孃責備我不該飲酒,我醒來後心中惶恐,第二日便不舒服起來。」
時人信奉鬼神,這話聽著並不離譜,郭韓便順著他的話道:「倒也是,子女出門,做父母的肯定不放心。如今兄弟遠行,堂上慈母當然是日夜牽掛了!」
方犁搖頭,想起母親,心下當真痛了一痛,道:「我阿孃已是不在了。她去的時候,我曾立誓要為她守孝三年,戒葷戒酒,如今三年未滿。前兒那酒席,我本不該去的,只因初識郭兄,不好失了禮數,只得去了。想是阿孃怪我言而無信了。」
大夏朝以孝治國,為父母守喪本只三月即可,但也有那孝心重的,守個兩三年。甚至有沽名釣譽之輩,在父母墳頭建了草廬連守五年的也有。郭韓聽說他立志為母守孝三年,便回想起那日吃飯情形,依稀記得有一碗紅燒肉十分美味,方犁卻碰都不曾碰過。
他平日頗敬重孝廉之人,此時便對方犁另眼相看,又見他低頭難過,模樣怪可憐的,自己也有些慚愧,說:「這是我的不是了。你為母守孝,這是極好的事。回頭我請了人來作法事,好好告慰你娘親。兒女都是父母心頭肉,想來她老人家也不會太過訶責你。且放寬心好好養著,該請醫的也要請,差什麼東西,只管叫人到我那裡去拿。」
又殷勤囑咐了半天,才帶人走了。方犁鬆一口氣,暗道慚愧,竟連去世的阿孃都勞動了,便對外頭守著的墩兒道:「跟廚房裡說,從今天起,我茹素三月。」
他平日本就不愛葷腥,茹素毫不為難。李財聽了,卻嘆口氣,爬到榻邊,道:「這次是糊弄過去了,下回可如何是好?」
方犁靠在軟枕上,拿手指纏繞著一縷頭髮,想了半晌,忽然道:「剛才我聽他說話,想必這人還是個有孝心的,你不妨去打聽打聽,他父母可還在堂,家住哪裡,有甚喜好。」
李財心思活絡,一聽便明白,這是要從郭韓父母處著手了,忙轉身去找人打聽去了。晚上喜孜孜地來回話,原來郭韓父親小時候便因病沒了,他由母親撫養長大,對母親極為孝順。因那王老闆親眼瞧著郭韓待方犁甚是親近,所以這回連郭母住處也告訴他們了,卻住在另一坊中,並不是上次那去處。
方犁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讓墩兒和李財照他吩咐去買樣禮物,兩人滿城裡尋了一遍,挑了隻會說話的八哥回來。晚上方犁又讓墩兒在帶來的藥草中尋出來一支上好人參,翌日清早,把這兩樣禮物都讓賀言春拿著,李財和墩兒跟在後頭,一行人往郭母那裡去了。
守門的老奴來開門時,李財塞了些錢,只謊稱是和郭韓相交極好的朋友,特來拜訪老太太。等進了屋,把兩樣禮物呈上去,郭母看了人參,神情淡淡的,倒對那八哥十分喜愛。方犁又在旁邊湊趣,兩人逗著那鳥兒說話吃瓜籽,玩了一上午。
郭母見方家三郎人乖嘴甜,模樣又好,心裡很喜歡,便要留人吃飯。一頓飯後,郭母聽說方犁小小年紀便帶商隊出門,越覺得他是個有志向的能幹孩子,雙方投緣,又認方犁做了義子。李財在外頭得了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