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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不疑哈哈大笑,看著周圍夥計,又認出了賀言春六兒等人,對伍老兒道:「眾位甘冒箭矢,助我守城,個個都是我城中百姓的恩人,店家,須得小心服侍,勿要輕慢了他們!」
伍老兒慌忙答應了,叫店裡小廝燒茶來吃。一群人鬧哄哄進屋圍坐下,鄺不疑又道:「方家雖是商賈,此番義舉卻當得起一個俠字。來日父親上報軍情時,必會將此事稟報朝廷,想來朝廷必有嘉獎。」
方犁謙遜道:「將軍父子率城中將士百姓,萬民同心,堅守城郭,這才使北蠻人不致攻擊城內殘害百姓。方犁深為佩服,藥草區區小事,何足上達天聽?」
鄺不疑道:「賢弟不必自謙。軍中本有醫藥,只是不夠。自第二日起,藥草便已用完。幸虧賢弟賜藥,這才挽救我無數袍澤兄弟的性命。父親知曉了方家義舉,本要親自登門道謝,只是軍務繁忙,脫不開身,這才命我前來。」
方犁聽了,肅然道:「軍中將士死傷的人多麼?」
鄺不疑微微嘆息一聲,道:「軍中和城裡,軍民男婦死者共計三百五十二人,傷者無數,還未統計出來。」說完見眾人臉上一片沉重,又道:「朝廷對死傷士兵自有撫恤。只苦了百姓,遭此橫禍。只盼他們來世託生在那富貴太平之地,也免得再受這等苦楚。」
眾人聞言,皆有悲憫不平之色,六兒憤然道:「狗蠻子們忒是可恨!朝廷不是說要發兵麼?將那鳥廝們狠狠朝死裡打,方可出這口惡氣!」
方犁也道:「正是,我在京中時,就聽人議論,說朝廷要對匈奴用兵,將軍可曾聽說過此事?」
鄺不疑猶豫片刻,道:「也罷,如今這也不是什麼機密,告訴你們也無妨。前些日子,聽聞朝廷已經在胡邑一帶出兵。本是設了個計謀,要引那匈奴人前來,幾麵包抄,一舉殲敵,沒想到被識破了。那匈奴騎兵到了胡邑附近,察覺不對,迅速遁去。可嘆我大夏三十萬兵馬,在邊境白白守了十來日,只落了一場空。」
眾人大驚,相顧無言。唯獨賀言春道:「既有三十萬兵馬到了邊塞,何不趁北蠻人將退未退時節,全力追擊?」
鄺不疑看他一眼,嘆道:「你覺得追得上麼?我大夏軍中,步兵材官極多,騎兵卻少。蠻人又極擅騎射,個個在馬上如履平地。兩條腿再快,怎趕得上四條腿?」
伍老兒也道:「賀郎你不曉得,就算追得上,也不敢追。大漠地形氣候變換不定,夏人縱有嚮導領路,哪比得上蠻族世代居於此地?領軍深入,不是自尋死路麼?」
說完又捋著須道:「難怪!我說蠻人好幾年都沒來甜水城打劫了,為何今年卻烏壓壓地來了這麼多兵。這是惱咱們大夏出兵,在趁機洩憤呢!」
坐中眾人都憤然不止,墩兒忍不住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幫狗賊侵我國土、殺我百姓不成?朝廷大員們怎麼也不想想法子?」
鄺不疑冷笑一聲,道:「朝中文官們誰願意打仗?生怕打起來花了錢!但凡有人說要對匈奴用兵,便大加彈劾,欺負聖上年輕,個個只顧著把控朝政,有幾個把我邊關將士和數萬百姓放在眼中?甜水城這一仗下來,城防要整飭、將士要撫恤,這軍費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撥下來呢……」
抱怨到此處,終於覺得不妥,忙嚥了餘下牢騷,道:「罷了,說這些作甚?我軍中還有些事務,須得走了。賢弟,你何時離開?走時給我送個信,我派幾個人送你們一程。」
方犁自是感激不盡,見他忙碌,也不好十分挽留,只得將人送出門去。回來後想了想,因見這小鄺將軍脾性直爽,他便有意結交。對方既然一口一個義商,又一片誠意要送商隊出城,自己也不好白擔了這個虛名,索性也把禮性做足。心中主意定了,便把墩兒等人都找了來,問明手中有多少錢,打算只留商隊行到常平郡的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