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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這些能安於眼下生活的人。

跟著小兩口進了莊子。莊子與他上次來時變化不大，只是房屋翻新了一下，糙木更豐茂一些，人也更多了一些，處處都透著盎然生機。顧母與於媽坐在樹蔭下，糙地上墊著厚厚的絨毯，一群侍女圍在外面，三個小娃在裡面，剛會爬的那位往兩歲的姐姐身邊拱，被兩歲的哥哥將他的腦袋推開，笨拙地滾了一圈，又繼續朝姐姐身邊爬，大眼珠子還一邊打量著旁邊的哥哥，突然一把抱住小姐姐，吧唧了一口，沒臉沒皮地笑了起來。

&ldo;阿昭呢？&rdo;崔茹月簡直對自己的兒子不忍直視，直接撇開眼，問侍婢。

侍婢秉道：&ldo;小世子在屋裡。&rdo;

&ldo;表兄沒把他扔出來？&rdo;

崔茹月驚訝了，自從小阿昭會走路以來，就喜歡跟他阿爹搶娘親，以前還好，表兄看他小，就忍一忍，這下越發大了，表兄只要看見他往表嫂身上爬就會拎著他衣領扔出來。

侍女默默扶了一下額，&ldo;顧侯還沒回來。&rdo;

進了那頭書房，阿璃在處理事務，而小阿昭乖乖地陪著娘親在一側練字。江勉上前，將小阿昭抱起，&ldo;去給弟弟妹妹玩好嗎？&rdo;

&ldo;他們那麼蠢……&rdo;

江勉笑：&ldo;那根舅舅去採茶，你是男子漢，不能混吃混喝。&rdo;

&ldo;好！&rdo;

阿璃請李元入座，那頭自有侍女將茶點端上來。

&ldo;這些是阿嫻新研究出來的幾種小吃，殿下先嘗嘗。&rdo;

聽得某個名字，李元平靜的胸腔突然鼓動起來，很多話都想衝出口，可到嘴邊，卻只化作一個&ldo;嗯&rdo;。

五種小吃，他吃得從未有過的認真，慢慢琢磨，細細品味，讓那些味道隨著血液浸染四肢百骸，整個人都像是通透了一般。

&ldo;長安城的茗香居都還沒有。&rdo;

&ldo;殿下經常去？&rdo;

&ldo;偶爾。&rdo;李元回答得很含蓄，其實，他幾乎每天都會去，只要得空。

&ldo;這些大概要過上兩個月才能在長安有吧。&rdo;

李元垂眸看著茶杯中氤氳水汽，&ldo;她，怎麼樣？&rdo;

&ldo;阿嫻最近很忙，大概得到晚上才能回來。&rdo;

李元點點頭，又過了好半晌才問，&ldo;我要立太子妃，她可有說什麼？&rdo;

阿璃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李元大概還是那裡李元，只是多了些東西，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就好比以前的顧臻一般。

&ldo;你若真在意，不妨親口問問她。&rdo;

李元等不到章嫻回來，自個往她鋪子走了一遭。如今章嫻的鋪子幾乎成了江陵城百姓採購吃食的主要來源地，從糧食到瓜果蔬菜，應有盡有。

章嫻跟幾位遠道而來的客商談完生意，核算了一下貨量和貨款，看時辰差不多了，便準備離開。剛出門，就看見一輛馬車過來，簾子挑開，露出李元的臉。

章嫻愣了愣，也沒什麼可矯情的，徑直垮上馬車。李元親自出來扶了她一把。兩人在車廂坐定，搖搖晃晃地往四明山行去。

&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想來看看。&rdo;

兩個人臉上都很平靜，沒有久別重逢再遇的欣喜，也沒有一般小情人那種激動，連四目相對時，甚至都看不到彼此眼中的情愫，他們有的就是平靜，理智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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