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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硯素來最看不上舞文弄墨,他一心習武,課業時常找人代筆,一回給幾定銀錢,宋傾最缺的就是銀錢,一來二去兩人便熟識了。
後來蠻夷侵南,魏硯少年英氣毅然從軍,在軍中見到宋傾,兩人一文一武,領軍百戰只把蠻夷逼退。
直到會宛一戰。
…
「會宛地下暗洞中藏了火藥可毀數十城池,所以這座城不能落入敵手。當時我只有守城軍兩千,為護住大昭,堤壩決堤是下下之策。」
當年他猶記洪水泛濫,百姓奔逃而走,他坐在城牆上,少年的意氣風發不在,滿身頹唐落拓。看著從遠處提刀而近的宋傾,那個柔弱的少年也拿起了刀。
魏硯將壺中酒水仰頭灌下,撐刀站起身,扯了扯唇線,「宋傾,今天我不想活了,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後來昭和帝安排在身邊的人將他打暈了才帶出城,再回來時城中百姓無一生還。
提至此,魏硯聲音愈發沉重。
「我回京時就做好了遭萬民唾罵的準備,卻得知母妃猝然長逝,先帝為護住皇室顏面,逼迫我必須死守會宛大水一事,作為交換,他假意告訴我母妃離世的真相。」
他自嘲道:「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前朝雖滅,羽林軍猶在,宋傾是羽林將軍後裔,身份一旦暴露,再握住那塊令牌,必然引得天下動盪,萬民災禍。」
「這件事就掩埋在底,除了這封援兵暗報,再無摘錄記載當年之事。」
沈瑜卿心頭潮湧,許久沒有說話,漸漸月光潛入,她才意識到已經至夜了。
「我在漠北苟活了十餘年,一心求死,卻又不甘心輕易沒了性命,直到遇到你。」
沈瑜卿抬起頭,看見他鋒利的眉,鼻樑挺直,眼尾有粗糙的紋路,是在漠北十餘年留下,此時看她的眸中透著難言的柔意。
她手貼住他的臉,輕下聲,「這不怪你。」
魏硯眼裡更加深沉了,含住她的唇,呼吸灼灼。
沈瑜卿難耐地昂起頭,手揪住揉亂的被角,不禁低低地出聲。
魏硯不留餘地,盡數送了進去,沈瑜卿猛然一抖,腳趾蜷縮,整個人彷彿被拋在岸上的魚,沒了呼吸。
下半夜,沈瑜卿背對著他躺在榻裡。
淨室的水聲過後,身後貼上具燙熱的身軀,他摟過她,掌揉著她的月匈月甫。
「那日你受傷是不是因為我阿爹。」沈瑜卿眼沉下,聲音還是啞的。
「瞞不過你。」魏硯手臂收住,把她抱得更緊了,低低地沉聲。
「前一夜我去攔過你父親的馬車,我欠下的,一輩子都難以還清。」
沈瑜卿沒有了動靜,呼吸綿綿,仿若睡去了。
…
天光大亮,日頭徐徐東升,烏雲散開,騰出一片晴好。
沈府一早出城,守門的兵卒看過出城令,開啟城門,放人出行。
馬車珠簾輕輕挑起,裡坐一女郎,芙蓉面,丹霞唇,雲發輕挽,玉簪插在其間。
沈瑜卿最後看了眼上京城,就回坐到裡了。
王氏看她面色淡淡,與平常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同。
「綰綰,你當真與淮安王沒鬧彆扭?」出城一路,王氏已問出了第三回 。
沈瑜卿握住她的手,「綰綰只是想多陪陪阿孃,魏硯漠北有事,行軍快,您捨得我吃那等苦楚嗎?」
王氏狐疑了下,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便作罷了。
「阿孃養大的掌中寶,在這我也放心。」
沈瑜卿貼靠在她懷裡,「阿孃,綰綰想回衢州多陪您一些日子。魏硯軍務忙,顧不上我。」
她這般一說,王氏更捨不得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