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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明明是弄巧成拙,未鋪墊好乖巧活潑的形象便任性撒嬌,肯定給孟覺留下了壞印象。
她焦躁坐起,床尾有一格格狹長的抽屜,龐然一時手癢,一一開啟來看,多半是空的,正興味索然時,叫她看見了一幅捲起來的人物速寫,畫中端坐一名古典女性,眼神傲慢,兩頰瘦削,嘴角下撇,穿一件對襟大褂,袖口下兩隻手安靜地交疊著。
左下方的印章是篆體的「抱石時慧同觀」六個字。龐然覺得那古典女性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便撇過一邊不理;又有一沓信札,龐然禮貌關上抽屜,卻又禁不住再次開啟,翻看那些信緘,全是一個叫蘇瑪麗的人寄給莫清芬的,按日期一封封排好。
這一點上,羅宋宋犯了錯誤。她對於隱私的保護太薄弱,非請勿動的觀念並非人人生而有之,更錯的是,莫清芬在每封信上都標註了「轉羅宋宋」的字樣,只因她怕一個不留意,拆開了羅宋宋和小朋友之間的秘密。
龐然開啟了第一封信。
第十四章
電話再次斷掉之後,孟覺撥通了總機。
「勞駕,我要剛才打進來的兩個電話的號碼。……好。謝謝。」
他輕輕放下電話,眉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是誰?「
羅宋宋悄聲細語,生怕哪個字太大聲,會震落孟覺舌底的答案。
其實答案和她所猜一樣,可她想聽他講,那樣逼迫感會小一點。
她所隱瞞的,現在已不必隱瞞孟覺。她多次對他在精神上裸袒過,每每不及結出新痂,就又不得不面對他。如斯幾次,命中註定,他是她坦蕩蕩的戰友,別無選擇。
孟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指天花板。
「你聽見沒有?」
易拉罐從北向南滾過的聲音。
「哈,有誰搶了我們的地盤。」
他大步朝樓梯走去,羅宋宋緊跟其後;就好像遷徙者要重新奪回自己的家園一樣,帶了點虛張的怒氣,越來越高漲;為保險起見,孟覺折去書房把他們的那兩本盜版書拿出來,一人一本作為裝備——此等高瞻遠矚,充分證實他「粉紅兵團孟參謀」的名號得來非虛。
鐵門前孟覺習慣性地拂過羅宋宋的頭髮,卻沒摸到發卡。
她已經不用發卡很久,而且沒空打理的頭髮一圈一圈地繞著,孟覺的手指差點沒纏進她的頭髮裡去。
「是不是摸了一手的頭油?」
這幾天工作太忙,三天沒洗頭的羅宋宋覺得有點虧欠孟覺,又禁不住眼睛發亮地想偷笑。
不開啟潘多拉的盒子,怎麼留住希望。再怎麼不甘心,和她一起長大的孟覺畢竟無可替代。有這樣所向披靡的小衙內陪在身邊,她蕭索已久的心蠢蠢欲動地想要進入鐵門那邊的世界,披荊斬棘,奪回屬於他們倆的領地。
孟覺揉了揉羅宋宋的肩膀,他們的兩小無猜回來了,許久不見的酒窩也回來了。
「你這顆西蘭花的圈圈頭啊……咦,門沒鎖。」
手一使勁,鐵門咿呀一聲自己開了;閣樓裡常年堆滿雜物,理不清的過往密密麻麻,莫清芬索性鎖住鐵門和窗戶不見為淨;她走後宋玲更是懶怠收拾,窗戶破了也不修理,任憑風風雨雨飄進來,把這裡變成了潮濕陰暗,孳生細菌的垃圾場,牆縫裡擠出一兩朵可疑的菌菇蕨類,真是非常奇特的生態圈子。
「什麼味道……」
一隻四蹄踏雪的黑貓衝上窗臺,背弓毛豎,一對碧綠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孟覺和羅宋宋。
它的尾巴像一個巨大而憤怒的問號,彷彿鳩佔鵲巢的不是它,而是面前這兩名靈長類生物——貓和智曉亮一樣,越囂張越迷人。
但是當它叼著一隻耗子的時候,羅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