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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和現在明白蕭嶸為什麼要點他了。
蕭景和微微側身瞄了一眼方亭遠,那人跪在地上,舉著朝笏,沒有慌亂緊張,「臣沒有,清者自清,還望陛下,明察。」
這會倒是恢復平時的模樣了,老老實實做臣子,剛正不阿參佞臣,一派清流剛正。
到底他是朝廷重臣,跟隨蕭嶸多年,蕭嶸知道他的為人,也覺得這罪名不對。
然而弘農楊氏的人拿出了證據。
一沓沓的信件,都是方亭遠私受賄賂的憑證啊。
蕭景和看到方亭遠的臉上出現了震驚和錯愕的神態。
「啟稟陛下!這些東西不是臣寫的!還望陛下明察!」
蕭嶸陰著臉把那些東西拿過來看,那字跡,分明就是方亭遠的。
「將方亭遠壓入大理寺,大理寺卿與皇太子一同徹查此事。」
又是他?
蕭景和真的要哭了。
蕭嶸怒氣沖沖的離開宣政殿,今日這一出鬧得什麼名堂,方亭遠是朝堂上難得的耿直之臣,除了嘴毒一點,為人死板了一點,喜歡抬槓了一點,太過偏心了一點,也沒什麼不好了,蕭嶸很信任他,可是那字跡完全就是出自方亭遠之手,更何況那上面還有他的印章。
他把面前的紙揉做一團丟了出去,那楊氏從來也不是什麼忠義之臣,現在裝什麼忠臣良相,為國除害。
是誰的手筆他也想得到,方亭遠跟蕭景知可是不對付的,兩個人政見不合到極點,朝堂上都能吵起來,沒了他方亭遠,蕭景知自然少了一大阻礙。
「逆子!」蕭嶸把面前的東西都給砸了。
他還活著,蕭景知就敢整他的人,當真是沒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世人皆以為皇帝至高無上,他這個皇帝當得可真是窩囊,兒子手裡有一張王牌,他動不得害不得,一旦觸發戰爭又是一場浩劫,可他又怎麼甘心把皇位傳給這樣一個人。
說來可笑,連大理寺卿都是蕭景知的人,龍亢桓氏的族長,他也動不了。
可中央朝臣犯事,必經大理寺之手,他躲不開。
他只能把蕭景和給派過去了。
這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忌憚兒子的老子嗎!
蕭嶸紅著眼,沉聲道:「傳謝稟來甘露殿。」
現在的蕭景和還鬥不過桓氏,他得給他找個好幫手,既然謝稟有意,那他就把他二人徹底綁在一處吧。
隔日,加封謝稟為太子太傅的聖旨就下來了。
從此刻起,謝稟就是真正的太子之師,生死同命。
誰能想到當初最看不對眼,天天你爭我鬥,互相謾罵的兩個人,最後上了一條船,這未免太突然了。
現在最揪心的不是謝稟,不是蕭景和,而是蕭元清。
他提著筆,手懸在半空,頭一次不知道該如何下筆。老人脊背彎曲,整個家族都壓在他身上,讓他註定負擔深重。
蕭元清最終把筆掛了起來,他坐在矮凳上,出現落寞神態。
許久,他才自嘲:「蕭元清啊蕭元清,這一次,你輸給謝稟了。」
現在所有世家都已經站隊完成,王家不算,以前搖擺不定的楊桓兩家選了楚王,蕭謝兩家爭了這麼多年,到底謝稟比他更果斷,先倒向了東宮。
謝氏去了,蕭氏就沒有機會了,四大世家,只能是各事其主,不可交疊。
要麼選擇跟琅琊王氏一樣退隱,要麼,就是選擇蕭景知。
抉擇太過艱難了。
然而他的猶豫沒有維持很長的時間,有個人來了蕭氏。
「我家殿下說,中書令現在一定很困擾,他讓小人給中書令帶句話,蕭貴妃跟敬淳公主現在還好好的待在宮裡,但是誰也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