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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山？！”江素眉頭緊鎖，腦子裡反覆的回憶有關十萬大山的詭秘之處。
太多了。
為何大山的內部別有洞天，鏡湖的存在顛覆了她對元氣的看法，更有不可言語的“內閣”二字。
“它是一處洞天福地嗎？”江素想起古月明的話，有些不確定道。
“福地？呵呵，是蠱修那幫人跟你說的吧。”守書人瞭然道，“他們根本不懂十萬大山存在的意義，所以才會以福地來解釋。”
“十萬大山是神域的入口。是三十三重天與整個上界之間，除卻飛昇成神外的捷徑。”
江素睜大了眼，手指不知何時攥緊了衣襬的一角，掌心裡佈滿了冷汗，喃喃道，“神域……捷徑？”
她不可置通道，“就這群山？！能去神域？”
守書人糾正道，“是十萬大山的內部可以通向神域，又名內閣，你不是去過嗎，沒有察覺到什麼奇怪之處嗎？”
江素心裡下意識嘀咕道，“若說奇怪之處……太多了啊。”
等等……既然內閣有很多奇怪之處，她為什麼會忽略這些事？她從不是什麼粗心大意的人，醫者，更是要將謹慎二字銘刻在心的。
她的神識受影響了。
收到了內閣那份契約的影響！
“先是那個突然找到我的構八師兄，我從未親眼見過他修煉，眾生谷不大，除了初遇那幾日，我卻從未再大山外與他相逢。”
“二是鏡湖的存在，上界之中，元氣是修士修煉的關鍵，在知曉鏡湖之前，我就算生活在第五座大山，能感應的元氣已經遠超過尋常修士，可還是根本不能和已經成為液體的鏡湖湖水相比。”
“三是……門規，為何內閣之中門規如此森嚴，修士本就因身法所致，一步勝十步，又為何內閣中卻不能疾行。”
“四是，比武臺。為何一個宗門的比武臺可以輕而易舉將人的神魂送去三千小世界。陰曹地府的神官閻羅王也有這種能力，比武臺如何與神官相比？”
“第五，內閣之中，宗門亦是以山而修繕居處，初去之時，我問山下是什麼，構八回答我……是海，元力匯聚而成的海，太離譜了。”
江素眉頭擰成一起，額角有冷汗凝聚，順著面頰滴落，她聽到自己的這五個疑問，後脊骨也是浸了嗖嗖的寒意……
毛骨悚然啊。
她忽而抬眼，直勾勾的盯著守書人，“這一次十方門的事情，與這些詭異之處有關係嗎？”
“……”
“有。”
守書人伸出手，展開手掌，五個枯糙的手指筆直的立著。
五。
是指她說的第五點。
江素渾身突然卸了力氣，一直以來緊繃的那根心絃終於斷了。
她搖搖欲墜，甚至要用手撐著才能坐穩。
青衣少女垂著頭，噤口不言。
守書人也不在多言，滿是皺紋的蒼老的臉上，一雙眸子裡是歷經滄海桑田的倦怠感。
一旁的燭燈火焰安靜燃燒，某刻燈芯打了結，炸開了一簇小火花。
書閣之中，萬千書籍，靜置原處。
寂靜，是這裡的常態。
打破寂靜的，是青衣少女的冷笑。
“呵呵，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就算是神仙也逃不過啊……”
江素緩緩抬頭，眼神滿是輕蔑和不屑，甚至有一絲尋不到源頭的厭惡。
“十萬大山，枉為神域之門，卻因為這些純淨元力凝結成的湖水，海水，成為了眾仙宗的眼中釘。”
“環璧其罪，人究竟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護住自己的東西。”
“人性，真是讓人厭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