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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強得意洋洋繼續道：&ldo;我那盒子裡裝了好幾萬呢，幸虧我回來的及時。&rdo;
小警察往紙上沙沙寫著，道：&ldo;所以說最後沒偷著?&rdo;
陳強立刻瞪大了眼睛道：&ldo;這話怎麼說的，沒偷著那也叫偷啊!&rdo;
小警察瞪了他一眼道：&ldo;我說過不是偷了嗎?這偷著沒偷著是和懲處方式有關係的。&rdo;
陳強這才訕訕道：&ldo;是是，您是警察，您說了算。&rdo;
&ldo;那你呢?&rdo;小警察扭頭又問趙剛。
&ldo;我?&rdo;趙剛沒料到還有自己的事，一愣，隨後道：&ldo;我是幫他抓人來的。&rdo;
小警察看他還揪著王立金的領子，皺著眉道：&ldo;都到這兒了，還揪著呢，放手!&rdo;
趙剛忙縮回了手，目光有些躲閃。
小警察狐疑地看了看他，終於對王立金道：&ldo;說說吧。&rdo;
第5章 築壇
&ldo;說……什麼?&rdo;忽然得到了開口的機會，王立金反而一怔。
&ldo;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偷錢，為什麼偷錢，怎麼進去偷的?&rdo;小警察的語氣越發不好。
王立金剛要開口，陳強卻先說話了：&ldo;金子哥，我知道你家裡困難，反正你也沒偷著，只要你好好認個錯，我也不會太過追究的。你可要想好了，張姨可是一個人在家呢，你要是進了局子，她老人家可就沒人照顧了。&rdo;
說完一根手指不經意地在脖子上輕輕一劃，王立金呼吸一滯，胸中所有的冤屈和憤怒頃刻間如大火過後的灰燼一樣沒了溫度，冷冷地沉在心裡，哽在喉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王立金原本挺直的脖子立刻軟了，低垂著頭，然而這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屈辱，承認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ldo;怎麼了，又有事啊?&rdo;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斯文青年忽然從門口探進頭來問道。
小警察看見他立刻鬆了口氣，道：&ldo;高誠，你可回來了。&rdo;
說著就把三個人的事情大致交代了一遍，道：&ldo;處理這種事你比我有經驗，要不你來吧，我午飯還沒吃呢。&rdo;
高誠立刻接過檔案道：&ldo;去吧，我來處理。&rdo;
王立金見這個人比小警察和善許多，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更加符合自己心中對於警察的印象，正直，寬和。
他直直地盯著高誠，心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如果自己把那晚搶劫的事說出來，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能幫到自己，他能不能保證母親的安全?
高誠迎上他的目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按照剛才同事所說的，這個人是小偷，可是他的眼裡沒有作為犯罪者的惶恐、冷漠或是兇狠，甚至也沒有哀求，反而閃著一點光，像是絕望的人看見了希望，並全心全意地信任著這希望的來源。哪怕眼裡還有擔憂，卻充滿了底氣。
然而陳強在王立金背後輕輕一拍，高誠便見那光乍然熄滅了，眼裡只剩下絕望和對命運的妥協。
&ldo;我……我是打算偷錢的。&rdo;王立金小聲說著，把偷錢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高誠靜靜地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陳強道：&ldo;我偶爾也去村裡走訪，據我所知他常年在外打工，今年剛回來，為人隨和老實，沒有案底。既然沒偷著錢，這大過年的總不能把他關在這裡，我的意見是你們私了，這事就算過了，怎麼樣?&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