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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好氣兒的。
潮生笑笑:「等明年你就能贏過她。」
「江潮生!」溫瀾跺腳,「你果然是向著自己親弟弟啊!」
溫瀾聲音細細軟軟的,少了本地口音的腔調,帶著江南那一片女生獨有的吳儂軟語。
潮生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溫瀾把自己裹起來,看起來像是剛洗完澡似的,再配上她那擦頭髮的動作,黃昏金色的光照過來,美的讓潮生這個語文常年考年級第一的人想不出形容詞。
總之,她現在和景色融在一起,很養眼,特滿足潮生這個文藝少年的心。
晚上回去之後,潮生就夢見了溫瀾。
場景好像是古乘的臥室,四四方方的螢幕發出闇昧的光,畫面裡的女人長著溫瀾的臉,而鏡頭一掃,男人的臉變成了他自己的。
第二天早晨,他在一片燥熱和黏膩中醒來。
窗外下雨了,水線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風景,潮生抽了兩張衛生紙,邊擦拭邊走到窗邊。
樓外和溫瀾家挨著的牆根處有棵木瓜樹,樹下有一塊低窪的空地,雨一大就蓄滿了泥水。
小時候潮生和溫瀾喜歡疊紙船放在那片水坑裡。
他們想像那是一片汪洋。
可是現在看,他覺得那好像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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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暑假,溫瀾和潮生都要補課。
為了備戰中考,家長們對他們的要求更為嚴格,潮生看書的次數少了,僅有的娛樂專案也不過是和古乘到海邊游泳,再買根冰棒邊吃邊回家,最後躲進古乘的臥室裡看一些他曾經討厭的片兒。
有時候潮生腦海里會浮現溫瀾的臉,她長得溫良,書卷氣濃,其實他不怎麼能幻想出來她浪蕩的,誘人的,甚至是洛麗塔似的純欲表情,可他就是會想起她。
課業最緊的時候,他把自己埋進題海里,說服自己不要多想。
他知道自己喜歡溫瀾。
但他很怕這種喜歡是一種習慣,而不是真正的喜歡。
任何情愫的產生,都需要一個契機,一見鍾情這種天雷勾了地火的感情註定不可能發生在他和溫瀾身上,而日久生情……
他從小就把她當老婆疼,而長大後的她又是個過分漂亮的女孩,青春期後性意識漸漸覺醒,有些慾望就像野火,不用春風吹,就已經燒不盡了。
當然,那會兒畢竟年紀小,悸動也只存在於潛意識中。
潮生真正確定自己的心意還是在高中之後。
而在此之前,他的人生發生了一次慘烈的轉折。
那是他中考第二天,結束之後,他如釋重負的走出考場,卻見溫瀾的爺爺焦急的等在門口,看到他之後,苦著臉說:「孩子,你家裡出事了,我帶你去醫院。」
具體的事情是在爺爺的老年車裡得知的。
「你先別著急,是這樣的啊——你爸你媽帶著你爺爺奶奶來接你出考場,結果……」老人緊緊把著方向盤,既要專注路況,又要組織語言告訴潮生發生了什麼事,加上天氣又熱,他整個汗衫都濕透了,「結果路上出車禍了。」
潮生並沒什麼很激烈的反應。
他甚至是平穩的,穩得有點冷血:「然後呢。」
「現在和平和小芳在醫院呢,你先別著急,等到了之後咱們看看情況。」爺爺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擦了擦汗。
潮生說:「好。」
然後他就安安靜靜坐在車裡,不焦急,不催促,甚至都沒有怎麼流汗。他神情自然,看著窗外路邊撐著太陽傘走過的一家三口,竟然還淺淺的笑了笑。
在十分鐘之後趕到醫院。
潮生和爺爺出電梯的時候,就聽走廊處傳來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