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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
我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如猛獸般湧上心頭和空白的腦袋,整張臉連同耳根紅成一片,燙的怕是能將紅薯烤熟。
車子在高速路口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有些昏昏欲睡,摘下墨鏡,身子一縮,上眼皮貼著下眼皮,欲睡不睡。陳醫生拎著早餐下車,邊等其他同學邊將早餐解決,他動作向來慢條斯理,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姿態。一陣微風拂過,揚起他額前的頭髮,那張如冰雕一般精緻的臉曝露在陽光下,蘊和的沒有一絲褶皺,讓人移不開目光。
其實,我盼望的
也不過就只是那一瞬
與你相遇,如果能
深深地愛過一次再別離
那麼,再長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就只是
回首時
那短短的一瞬
不知為何,我的心頭驟然蕩漾起席慕蓉的這首《盼望》,還是經過我腦海篩選後重組的《盼望》,千言萬語的凝結,到了最後我的動容就在這一瞬之間。
最後一口豆漿喝完,他目光微微一側,迎上我一瞬不瞬的視線,隔著前風玻璃,我們對視著,沒有閃躲,就那樣光明正大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停格,能否停在這一刻,我們相視卻不逃避的這一刻,無需承諾,不守天荒,就這樣直白的、淺白的、憑白的斑白、獨白,留白。
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你我,閒坐坡前,抬頭望天,流雲卷雨,靜待秋水。那些封存在時光深處的記憶,倘若有天被開啟,最先破籠而出的會不會就是此刻呢?如果是的話,內心深處的那個答案,會是你嗎?
陳醫生。
如果是的話,我又該如何選擇呢?
是我缺少愛的勇氣,更加缺少被愛的自信。
你能不能再給我些時間,又或者,你能不能再堅定一下我的想法。
因為我始終害怕著,醫生這個職業會給我帶來第二次不幸。
所以,我介意著醫生這個職業。因此,當他那天提起醫生二字,我會規避,同時也會解釋,解釋是在為規避做鋪墊。
坐副駕駛,我向來都在保持清醒,可這一次,我失控了。一路的昏睡,快下高速的時候,後座林培的手機響了起來,擾醒渾噩的我,我抬手揉眼,卻戳到了墨鏡,眼周也被鏡框壓的生疼,皺了皺眉段,情緒正要生躁,駕駛座的陳醫生突然伸了隻手過來,乾涸發啞的聲音:「有水嗎?」
我兩秒的愣神,很快從車門儲物格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遞過去,他放慢車速,接過悶了好幾口,大半罐沒了,將水遞還給我的同時他踩下剎車,一手摁下車窗一手摸過扶手箱的通行卡和人民幣往窗外遞去。我往導航儀看了眼,下了高速還要開一段路才能抵達民宿。
大概見臨近目的地,顯然地,後座的林培已經開始抑制不住激動興奮的心情,拿出熬夜做的攻略,開始數來寶:「海鮮肯定是要吃的,出海也一定要出的,海上活動不可缺少,啊!一定要去觀望臺看雙月……」
聽到這裡,鄧權無奈的笑了:「那麼多活動,你玩的過來嗎?」
「五天呢,當然玩的過來。」
林培的旅行計劃,聽的我都心動,忍不住對未來的五天有了雛形的幻想和期待。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抵達民宿大約十二點半,幾個阿姨還在搞衛生,房主見大隊人馬已經抵達,急急的跑到院子,抹著汗滿臉歉意:「這還沒收拾好,估計要一點半的樣子才能交房了,前一批租客還在海里衝浪,說等下回來要衝個澡才走。」
民宿是江衍定的,他抬手看了眼表:「飯點了,大家都餓了,不如在附近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