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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指著地上的屍體,衝雜役喝到:
“此人先是誣陷衝撞於我,後又居心叵測,想要害我……最終為我所殺,你可看清楚了?”
雜役聽見,磕頭的動作微頓,他心中大喜,自忖自己有了活路,立刻叫到:“看清楚了!我看清楚了!”
雜役趴在地上,忙指著馬丕還沒涼透的屍體,大聲複述說:“是這廝企圖謀害道徒大人,大人只是自衛罷了。”
許道聽見,滿意的點點頭,隨口道:“孺子可教也。”
許道瞥了一眼周圍的陰兵,輕喝到:“你且帶著這些陰兵回去交差,和巡夜的道徒好生說說。”
觀中既然有陰兵巡遊四方,其背後自然也有掌管陰兵的道徒在值守。
許道望著黑黢黢的道童居所,留下一句話:“貧道先回丁字號十五歇歇腳,有事再來找貧道。”話說完,他便邁開步子往一幢幢石屋走去。
這時,圍堵在四周的陰兵終於有了反應,它們不僅沒有阻攔,反而紛紛低下頭,拱手作揖,立刻給許道讓出一條路來。
瞧見眼前這幕,許道眼中露出瞭然之色,“果然,成就煉氣之後,陰兵再不敢隨意捉拿。”
其實就算這四隻陰兵想要捉拿他,許道也不懼。他的陰神已經凝實、能出竅,雖然尚未修行煉氣級別的法術,但也不是區區四隻死物能夠折辱的。
雜役不知其中緣由,只是覺得陰兵能主動向許道行禮、讓路,更顯得許道地位尊貴。他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喘的送許道離去。
許道再沒有搭理此人,沿著街道,徑直往先前居住的石屋走去。
此時已經是夜深,附近異常安靜,即便剛剛響起慘叫聲,因為宵禁的緣由,也沒有道童敢出來探看。
而許道都已經當街殺人了,自然也不在意所謂的宵禁。不過他闖入道童居所後,依舊是輕步緩行,沒有去打擾他人修行。
行走片刻。
許道走到熟悉的石屋跟前時,心中想到:“不知這屋中是否有新人入住?”
他扭頭看了幾眼,發現周遭的屋子或開或閉,都格外安靜,沒有一丁點人氣。於是他放心下來,隨手嗑了一下木門,便推門而入。
可是剛一推開木門,許道就感覺眼中一亮。
錚!
他耳中響起一聲金屬摩擦聲,一道冷光突地飛來,隱隱帶著殺機。
許道瞬間被驚出一陣冷汗。好在冷光突入到他的身前一尺,立刻就懸停住,和無形之物較起勁來。
這是許道及時使出了攝物術,擋住了此物。他連忙凝神看去,發現身前的冷光是一柄劍器。
其劍古樸,長五六尺,周身正發著瑩瑩寒光,自帶一股殺機。
此劍急速射來,幾乎迅雷不及掩耳,若非許道用法及時,恐怕登時就可能被它割了腦袋。
而且此劍甚是鋒利,馬上就要從許道的攝物術中掙脫出。許道趕緊捏住袖中符咒,準備打落此物。
但又是鏘的一聲響,殺向許道的劍器往後一縮,游魚般在石屋中跳動幾下,然後落在了石床上。
床上竟然有一人,對方正盤膝而坐,手中還按著一柄劍鞘。
許道止住自己的動作,連忙循目看去,口中發出輕咦聲:“喻陽炎?”
“嗯?”石床上那人聽見,動作微頓,也睜開雙眼,等他看清許道的模樣,同樣驚愕:“許道。”
兩人相互辨認,頓時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待在石屋中的用劍道人,正是許道三個舍友中的最後一人,喻陽炎。
此人連忙從石床上走下,口中說:“我道是何人不請自來?原來是你啊。”他朝許道作了一揖,歉意說:“適才正在修煉,沒認出道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