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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問:“這鬥地主有什麼說法,如果單單是一種賭博工具,怎會弄得如此繁複。賭徒們講究的是如色子一般乾脆利索,一翻乾瞪眼。
誰耐煩弄那麼多花樣。”
“先生……你……”吳節張大了嘴。
“哧!”代時升淡淡一笑:“某在陸公門下行走了幾十年,日間若接觸的都是粗魯不文的軍漢,喝酒罵娘耍錢殺人,什麼都做過,你也不用如此表情。”
屋子裡悶熱得厲害,吳節心中更汗。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眼前這個代先生斷了一隻腳,臉上又有一條這麼長的刀疤,看他模樣,哪裡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模樣。
同他說話,倒不用那麼多講究。
恩,不管怎麼說,賭博是不好的。不過,若在這種遊戲身上蒙上一層文化氣息卻是不同。就像後世的麻將吧,十三億人民九億賭,可老牌客一提起麻將,都說這是國粹。任何東西,一同文化沾上了邊,天生就具有合法性與合理性。
看來,今天要想過關,還真得把撲克朝這上面扯。
微一思索,吳節鎮定地將五十四張牌攤開,指著四種花色道:“先生,這紅心、梅花、方面和黑桃四種花色分別代表不同的職業。紅心代表士,黑桃代表商人,方塊是匠人,梅花是農民。”
代先生咦一聲:“士農工商,謂之四民。紅心代表士之一腔赤誠熱血,可以理解。方塊是磚頭,代表修建房屋的匠人,也說得過去。梅花,稻麥的花穗,很形象。至於黑桃,商人無義,也是惟妙惟肖,有點意思啊。你繼續。”
吳節又指著大小鬼道:“這是大小鬼,代表日與夜,淫與陽,天和地,正與反。”
“這個我能理解。對了,每門花色為什麼是從一到十,而不是如葉子牌那般從一到九。”
吳節沒想到代先生問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來,一呆,只得回答說:“這是我們老家的遊戲,我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十全十美固然好,須知月圓則缺,水滿則溢,還是隻到九的好,九九方能歸一。”
吳節有些哭笑不得,好好的撲克牌,你代先生非要扯到哲學上面,也不嫌累:“先生,這個只到九不好吧,斷了一張,還怎麼出順子啊?”
“倒是,你繼續說。”
吳節又分別介紹了王、後,然後又將jack說成王子,半天,才將撲克牌的來歷說清楚。
代時升點了點頭:“我下來也琢磨過鬥地主,雖說是一種牌戲,可對人的記性和演算能力要求極高。頗有些三國演義,運籌於帷幄之中的意思。尤其是對人的計算能力大有稗益,我府中子弟將來都是要出仕做官的。日後免不了要和錢糧打交道,若是一點算術都不懂,將來還怎麼當差,請幕僚?我代時升教出來的學生,如果還同科舉出身的腐儒那樣不通世事,豈不是一個笑話?打打鬥地主,也不錯啊!”
吳節:“先生英明。”心中卻不以為然,不就是鬥地主而已,能培養什麼計算能力。真若要將撲克牌鼻成鍛鍊智力的手段,還不如打橋牌。恩,有機會推廣一下。
後來,吳節又將橋牌的遊戲規則同陸暢幾人大約說了一下。這種競技性極強的牌戲一經推出,立即在陸家風行一時。可惜,卻沒有吳節什麼事。他雖有才子之名,其實就lq而言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如何是那些人尖子的對手。
到再後來,橋牌更是逐步在京城蔓延開來,也湧現出一大批高手。
比如:大學士李春芳、大學士張居正和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錦同鬥地主為廣大普羅大眾喜聞樂見不同,橋牌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種精英遊戲。
“當然,用鬥地主耍錢就不好,別在學堂裡玩。”
“是,學生謹記先生教導。”
回到學堂,一看到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