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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長兼法院院長縣丞和這起案件的受害者縣尉,陪審的還有縣裡職權最大的兩個單位局長,主吏掾和獄掾,方才說話之人正是獄掾。
這位獄掾出自屈氏,便是項燕死前喊的那句,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中的一戶。
三戶並非指三戶人家,而是楚國王族的分支昭、屈、景三氏,代表人物有昭陽、屈原、景差。
這位獄掾自然是站在項氏這邊,不只是他,主吏掾也是原來的楚國貴族,他跟著說道,“屈獄掾言之有理,再者,項解刺傷縣尉只是一時衝動,並非有意為之,他本人已自刎謝罪,再追究謀反,那不是無稽之談麼?他若真要謀反,刺傷縣尉後為何沒有再動手?彼時縣尉只帶了十幾人,依項家家僕數量,要打殺這十幾人並非難事,可見此事只是一個小衝突。”
譚縣尉冷笑,“小衝突?若非本尉躲得快,此時哪還有命坐於此?項氏今日膽敢刺殺一縣縣尉,他日便敢舉兵造反。”
主吏掾道,“在下沒說項解無罪,只說此事定為謀反是無稽之談,項解最多是殺人未遂罪,您要牽連項氏一族,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他說著朝縣令和縣丞拱手,“此事還請二位秉公審理!”
縣令眉頭微沉,沒有立即開口,上頭想查辦項氏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項氏在楚國影響力太大,沒有足夠的理由,不能輕易給他定罪,否則朝廷在楚國的統治可能都要亂套。
此次搜查項氏莊園,若能搜出將陽亡人,或其他什麼不合規矩的東西,便可順理成章地給他定罪,問題是什麼也沒搜到。
又或者項解把縣尉給砍死,此事也能往大了搞,結果是隻傷了胳膊,項解又以命相抵了,這事已經沒辦法定做謀反。
自去年項梁委託多重關係回到下相,下相縣令心裡便一直覺得不得勁,他這個外來官員,本就被楚國中下層官吏給半架空了,項梁回來後雖然一直很低調,似乎並不怎麼和縣中官吏往來,但他能感覺自己的這些下屬越來越不聽話。
此次有人舉報項氏窩藏逃人,縣令本想借此將項氏趕出下相,不料逃人沒搜到,縣尉反倒被傷了。
縣令一時不知該如何決斷,轉頭詢問縣丞。
縣丞斟酌了一番說道,“項解刺殺官吏乃是事實,雖殺人未遂,動機卻十分明顯,不過項解已自刎謝罪,其家人死罪可免,卻要降為刑徒,發賀蘭山,服司寇之刑。
項氏兄弟雖已分家,然彼時項梁亦在莊園中,俗話說長兄如父,其遲遲不露面,不阻止項解行兇,家僕又一再阻擾官吏搜查,亦當受連坐,便把項梁一起發去賀蘭山,其他人等以遷虜名義,遷去會稽。”
縣令點了點頭,根除不了項氏,將之一分為二,分別遷去不同地方,再把項梁這個核心人物送去服司寇之刑,也算是瓦解了項氏在楚國的影響力,又不會引起楚國故舊太大不滿,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於是,項解這一支,以及項梁本人被判發往北地郡賀蘭山服刑,項梁一支被遷居會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