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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療養院的時間一直過得很快,轉眼過去,便到了下午,竟鮮少地見到了破雲直下的陽光。
這一週都在下雪,前兩天甚至雨雪交加,襯得眼前這樣的景象尤以難得。
焦然掏出手機,拍下來發到s,收到一堆本科同學的點讚和評論。
這幾年來,除卻第一年老老實實待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後來那幾年幾乎都是一邊治療一邊上課的狀態,順利地從高中考上uiuc工學院,交了一堆可以說話會為對方著想的朋友。
分不清是與環境高度適配的問題,還是那裡中國人華人很多,她從入學以來就沒感覺到過格格不入,並且還學到了一個新的人生觀,那就是以前不重要,因為每個人對每一個人的態度和看法都是不一樣的,於是她決定給所有人機會,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機會,每當陌生人走到她這裡,都是一百分,先從頭到腳的不修邊幅開始扣印象和細節分,一旦下八十分,這個人不作朋友人選考慮。
……持續下來,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能保持百分百的滿分。
她這麼跟米婭說得時候,米婭笑著說:沒有百分百的滿分?你的初戀不就是麼,該不會你對他人衡量一百分,在他那兒只是八十吧?實際上他是一百二十分的滿分。
「標準線嗎?」焦然低下頭,忽如笑了笑,對米婭說:「可我只真正見識過四個月時間的他,只見識過他曾展露出的冰山一角……這幾年我跨過高山之巔與山谷之底,見過不少人,你說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好的人,可能嗎?」
米婭沒說話,聳了聳肩,一副『當然』的模樣。
焦然又笑,說:「不可能的,說可能的人,腦子多多少少都被童話埋了。但這種人,一輩子能遇到一個,在一條路上走一段,就已經很幸運了吧,我不敢做遇到第二個的夢。」
米婭:「你沒想過回去找他嗎?」
「想過。」焦然誠實地說,「但是我不能。」
「為什麼?」米婭問。
就是不能。
焦然笑了笑。沒再說話。
也許是分手那天太過狼狽吧。
大哭過後,她開始坐不住了,認真地思考這個病所帶來的後果。
從本身出發,鄧肇不是主攻精神分裂的專業醫生,更希望她找專業的醫生進行幹預,尤其她現在生活還能自理,只是對人比較冷淡,沉湎於一些脫離現實的幻想,除此之外,神經系統體徵尚且正常,早治早好。
從身邊人出發,精神分裂症屬於可遺傳的精神病,一旦確診已經昭示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繁衍後代,往後如果治不好,生活能不能自理都另當別論。
那能怎麼辦呢?
在她看來,這份關係裡,受傷的人只有她一個就足夠了。
倒也不是聖母,主要是生病的人是她,換成江御,對方也會這麼做。
可沒生病的人當然無法理解這種心態。
總而言之,江御不同意。
那天,江御就坐在病床邊,聽完她的分手發言之後,沉著臉,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說:「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治不好。你憑什麼就此斷定你會是我人生的累贅。」
「可是都這樣。」焦然坐了起來。談判正式敲響了,躺著沒有讓人信服的氣場。
「都哪樣?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註定死亡仍然向前奔赴,」江御幾乎是氣笑了的姿態,道出口的每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眼睛都快氣起紅了,「你現在是不信誰?不信你還是不信我?」
「我都不信。」焦然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不信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包括現在大腦不能自控的我。以前我可能會妄想挑戰人性,但現在怎麼能呢?我做不到……」
她說著說著,悲傷湧上心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