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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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敵人,也遭戰友厭棄,可畢竟他是科爾沁郡王的養子,反是總有人賣他三分情面,即便不曾有戰功,他也得了個參將的小銜。
同他粗曠魁偉的身形全然不同,那時的僧格岱欽最喜的反到是念經,他自幼只習得蒙語,漢字認識的並不多,是以,區區幾字的心經,他都識的異常吃力。
常有將士笑他:就算念爛了佛經,如來佛祖也不會幫咱們上陣殺敵的!
僧格岱欽從來只笑不語,自小的寄人籬下的日子,讓他早已經習慣了凡事悶在心裡。
他知道,自己跟他們信仰不同。
當然,不只是信仰,同所有心心向往的大英雄石將軍的將士們不同,他反是更喜歡同參贊大人果齊司渾相處。
他是營中唯一的書生,也是唯一能同他談‘佛’之人,雖是隻有幸接觸寥寥數次,可他卻是教會了他許多東西,言談之間,最顯性情,那時,果齊司渾是他最為敬重的長者。
他信他,從不質疑的信他。
甚至當石將軍被五花大綁的在御駕前跪地喊冤時,他依然信他。
當兩個人在皇上面前,各執一詞時,許多將士群情激憤的替石將軍喊冤,可他,依然信他。
年少的時候,總是固執的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面,總是偏激的將事物分為對於錯,自小生在草原,不善勾心鬥角的僧格岱欽也是這般,是以,當他眼睜睜的看著果齊司渾一聲不吭,而石將軍卻是鼓動著將士群起喊冤時,他是憤怒的。
這樣的憤怒甚至讓他在皇上定罪石敢,判其處以五馬分屍的極刑時,他揮刀紮了馬屁股。
當看著瘋癲的馬將那個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扯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之時,他卻是驚著了。
如果間接算的話,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他錯了,大錯特錯,原來這個世上並非只分黑白。
當天下午,當皇上下了誅殺石府滿門的命令後,果齊司渾卻立時召見了他和聶不遠。
他同他們說:必須趕在皇上之前,帶走石夫人和小少爺,石將軍已經冤死,不能讓石家再斷了香火。
僧格岱欽恍然大悟,他真的錯了。
尤記得當時,他憤慨的拔刀抵住他的脖子逼問他,“為什麼?”他的刀尖甚至已經沒入他的脖子,星星點點的血滲出來,染紅了刀尖。
聶不遠跪地哭求他:“大人又何嘗願意作此惡人!”
“是皇上!”僧格岱欽瞪大了眼,後知後覺。
可不?皇上連輸了兩仗,威信大失,此時石將軍叛國的訊息一經傳出,他的過全部轉嫁到了石敢身上!
好一盤妙棋!
想通事實的僧格岱欽,幾乎恨不得立即衝出營帳去告訴全天下的人事實的真相!
可果齊司渾拉著他說:“皇上做的沒錯,他是一個人,更是這萬里江山的帝王。”
“帝王?帝王就能如此犧牲忠勇,來成全自己的虛名麼?”
“你錯了,那不只是他的虛名,更是這社稷穩固的基石,民心安定的保障。”
“那石將軍呢?難道他就該死麼?還有你!若不是石將軍信你,怎會毫不疑你就中了皇上的圈套?你曾對我說過,做人永遠不能忘記個義字,可你如此這般,又是將那義字置於何處?”
“你又錯了,我是教過你,人永遠不能忘記義字,可在社稷面前,講義為私,講忠為公!若是你現在衝出去告訴天下整件事的始末,你可曾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常人反常,與他人無關,可國君反常,那國家必是要出大事的,屆時君威不穩,臣心自危,民心渙散,社稷終將不固!”
果齊司渾說的字字泣血,那一字一句,都嵌在了僧格岱欽的心上,他明白,他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