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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慢慢荒涼,平原換成戈壁險灘,齊渃已是第二次瀏覽這樣的風景,把目光從外面的風景收回,馬車內苿苗笑盈盈的等著齊渃的下一步舉動。
馬車內中央擺放了一個棋盤,上面落了半局棋子,白棋已被黑棋圍困動彈不得,不過依舊不放棄的想從邊路開拓出新的天地。
在苿苗十四歲那年第一次隨父親走南闖北,在大昱落榻的客棧裡,與一位遊俠那邊學會得了圍棋,不過只是最基本的規則和走法,卻讓她沉迷在其中,千變萬化的佈局高深莫測的棋路,可惜在北旬會此技能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即使每日鑽研殘局棋譜,三年過去,她依舊只是紙上談兵的三腳貓功夫,聽到齊渃對圍棋略懂一二,苿苗當然不會放過此等機會,二話不說的從箱子裡拿出棋盤棋子,同齊渃好好切磋一番。
而齊渃的棋藝只不過剛入門,因齊瀟的關係在近一段時間雖有所長進,但絕對上不了檯面,原先做好了被對方殺得落花流水的準備,沒料到對方雖氣勢兇悍倒是技藝欠佳,第一局下來竟然大勝。
第二局讓兩子最後依舊贏了三目,苿苗一時間對齊渃崇拜有加,之後每天便是纏著她陪自己下棋。
有了消遣打發時間的玩趣,一天天過的快得很,對弈時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談,也不必去擔憂無話可說時的沉默氣氛,雙指夾起一枚黑棋放在棋盤的一角,苿苗的雙眉再次皺緊,齊渃知道她又將考慮許久,偷偷分了神瞥向窗外的風景。
夕陽西落,今天已是正月十五,按大昱的風俗該是賞花燈吃元宵的日子,不過對於北旬的苿苗而言,只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今天馬車已經到達了大昱西北面,人煙罕至大漠黃沙,再往北走一段馬匹就將要換成駱駝,以更適應在沙漠中行走。
不管對齊瀟或是齊渃,每年元宵節都具有了另外一重特殊的意義,就是兩年前的今日,因齊瀟的酒後失態,兩人的關係才得意明顯的化解。
總希望可以再這樣的日子裡,陪她共飲一杯,但是連續的落空,不知她今夜又是如何度過。
“文姑娘?”
苿苗輕喚,疑惑地看著想心事想出神的齊渃,新的白子已經落好,看來是等了許久。
齊渃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伸手抓起一顆黑子道:“想到了些往事,在我們大昱,今天是元宵節,是正月裡除了新年最重要的節日,節期三天,白晝為市熱鬧非凡,夜間燃燈蔚為壯觀,在集市廟會上,都會點起精巧多彩的燈火,滿城的火樹銀花……”
興致盎然的回憶愕然而止,齊渃抿緊唇低下頭,苿苗知道她是思鄉心切,和家人分離心中哀愁,連忙安慰道:“這幾日趕路順利,照理說再過五日就可到達長寧縣,到那時,只需租輛馬車,馬上就可和家人團聚了。”
勉強笑著答應,心情卻是更加的沉重,這十多天日子裡,沒有聽到一絲關於京城內的訊息,有時只能安慰自己這樣便是最好的結果,如果真有什麼大變,關卡驛站的戒備都會不同往常。
跟隨商隊一路向北,原本以為多出她這麼一個人多少會受阻,沒想到文書符契都順利的很,守城計程車兵只是粗略看了通關的文書就讓透過,看來苿苗的家底應該很是殷實,絕非她口中所說的小本買賣。
眼見即將達到西平郡,內心開始惴惴不安起來,若是見到了齊浱該如何解釋,而她之後又該做什麼,齊瀟是否已經脫離了楚屏的桎梏,她們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又是否有此機會。
苿苗早就對齊渃突入而來的沉默與分神習以為常,已經好多次,忽然間她便會失了神的呆坐在那,雙眸情緒散亂波動異常,一開始她以為是齊渃思念遠方的家人,但是久了便會發現那並非對家人思念的表情,更多了落寞相思的憂愁。
分明是與意中人分離之後的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