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痛苦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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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突如其來的痛苦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間淹沒了白齊的意識。
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意識到，這恐怕正是剛才透過那神秘莫測的時間長河瞥見未來景象所需承擔的沉重代價！
而且，更為可怕的是，這個代價竟然意味著未來那個已經死去的白齊所經歷過的所有痛苦，此刻都會原封不動地施加到如今還活生生站在這裡的他身上。
那種源自靈魂深處、彷彿要將整個身軀撕裂開來的痛楚，簡直超乎想象。
其劇烈程度令白齊根本無暇顧及去檢視自身神力的狀況，便在一陣接一陣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劇痛衝擊下，毫無反抗之力地癱倒在地。
此時此刻，在這座顯得有些破敗不堪、半殘不全的宮殿裡，白齊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蜷縮在陰冷冰涼的角落裡。
他用雙手死死地抱緊自己的頭顱，手指關節由於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無血色，看上去就像是正在與一股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足以致命的強大力量展開一場生死較量。
白齊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宛如雨點般不斷從他的額頭滑落，迅速浸溼了身下那塊原本就因激烈戰鬥而變得雜亂無章的地面。
而那靈魂逸散帶來的鑽心劇痛，則好似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鋼針，無情地從他腦海深處猛然刺出，並順著每一根纖細脆弱的神經脈絡肆意橫行，瘋狂肆虐。
他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彷彿有無數鼓槌在瘋狂敲擊，一下又一下，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猛烈，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那裡衝破束縛，噴湧而出！
眼眶因為這難以忍受的痛苦而迅速充血，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此刻佈滿了猩紅的血絲，整個世界在他眼前都變得扭曲變形、模糊不清起來。
"啊——"終於，白齊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煎熬和痛楚，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響徹雲霄、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聲音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帶著無盡的悲憤與絕望，在這間空蕩蕩且陰暗潮溼的宮殿裡不斷迴響著，餘音嫋嫋，經久不息。
就連那些一直長久燃燒的火炬，此刻也因為這一聲大吼而瞬間熄滅了不少。
他緊緊咬著牙關，上下兩排牙齒不停地相互碰撞摩擦，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由於太過用力，他的下唇早已被咬破，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而下，染紅了下巴和脖頸。
然而，嘴裡瀰漫開來的濃烈血腥氣息，並不能減輕哪怕一絲一毫來自靈魂深處那種如同萬蟻噬心般的蝕骨疼痛。
每一次呼吸對白齊來說都是一種酷刑，空氣彷彿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片，順著氣管滑入胸腔。
他感覺自己的胸膛裡面好像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正在肆意蔓延，無情地灼燒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漸漸地，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恍惚起來，過往的種種記憶片段宛如冬日裡漫天飛舞的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地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但這些美好的回憶僅僅只是曇花一現，轉瞬間便被那一波又一波洶湧澎湃的劇痛徹底撕碎，化為點點齏粉消散於無形……
他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開始不斷浮現出往昔的畫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上一世那個執著於武道的自己。
那時的他，日夜沉浸在圖書館浩瀚如煙的武學典籍之中，廢寢忘食、全神貫注，一心只為追求武道的至高境界。
那段日子裡，他心無旁騖，一心一意地專注於眼前的目標，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那些蘊含著無窮奧秘的書籍。
那是他人生中最為專心致志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同時也是他內心感到最滿足的時光，但也是他最累的時光，是他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