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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勵王?”
裴觀皺眉:“這叫什麼歷練?”
楚沁垂著眼簾,從容不坡道:“或許就是在等著太子有所作為呢?上疏勸諫也好,用別的法子將勵王推下去也罷,都是他這儲君該做的事。”
幾句話間,裴硯手裡的鵪鶉蛋剝好了。他隨手遞給楚沁,自己又剝下一個,楚沁一口將鵪鶉蛋咬去半枚,續言:“太子殿下純孝之至,自然是好。你是他的近臣,跟這樣的主覺得安心;我是官眷,也覺得夫君跟著這樣的人我心裡踏實。可是……你若換個身份想。”
她說著擺了下手,讓清秋清泉都退了下去,聽到房門關闔的聲音才壓低聲音續言:“倘若你是九五之尊,會不會覺得太子殿下這樣的‘純孝’過於懦弱、分不清輕重緩急?倘若你在那個位子上,是想看到儲君對自己一味地孝順、敬重,還是想看到他有統領天下的謀略與魄力?”
裴硯略微一怔,心底驀然一陣恍悟。
從他初入東宮為始,至今已有半年,每每與太子交談議事,他常會覺得有些古怪,可又說不出來,現下被她這麼一說,他猛地懂了。
——太子是個正人君子,是個童叟無欺的“好人”,他與太子交談時常會慨嘆世間竟有這樣清正端方的人,然而心底那份古怪的來源卻也正是因為太子太清正了。
所謂正人君子,便是清白坦蕩,朝政裡卻有許多骯髒。那些波詭雲譎的鬥爭中,陽謀都未必見得了光,何況數不清的陰謀?
清正如太子這樣的人,會讓人心生景仰。可他在太子之位上,就會讓人覺得他太好了,好得不適合當個儲君,或許更不適合當個皇帝。
裴硯於是下意識裡便覺得楚沁是對的,但緊接著,謹慎讓他剋制住了思緒。
他沉了沉,沒做太多評判,只說:“君心難測,太子殿下是陛下的親兒子,對陛下的心思總比我們有數。若他沒往那處想,咱們就先不要多心了。”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楚沁邊點頭邊夾了個小籠包,滿滿當當地蘸進醋裡,沉吟著又道,“只是……你不妨留個意,萬一真是這樣,你也好直接勸勸太子。若不然,大局上的事咱們且先不說,只說太子這般純孝吧——他本是為了陛下的聖體康健,若反倒會錯了意,只怕會讓陛下更心裡不順,倒也白費太子的一番好心了。”
裴硯聽得一怔,禁不住地又看了她一眼。
她的話說得巧妙,好似是在跟他說道理,實則為他開口勸諫太子提了個思路。他原本覺得這事難勸,也沒真打算因為她三言兩語的推測就真去太子面前開口,她這麼一說,倒讓他覺得去說一說也沒關係。
只消太子對陛下的擔憂關切是真的,他依她這番說辭去跟太子說一說,太子便是不贊同也不會怪他。
裴硯短暫的沉吟間,就見楚沁第三次蘸了醋。
小籠包本就不大,她小口小口地咬了兩回,現下已只剩窄窄一點了,竟還要單獨蘸醋。他只這麼看都覺得酸,咬著後牙道:“怎的吃得這麼酸?”
“這是包子啊。”楚沁一臉認真地看他。
裴硯自感被當成了傻子,不滿地皺眉:“我還不知這是包子嗎?”邊說邊撇嘴,“你平日沒這麼愛吃酸的,今日沒事就找大夫來看看。”
他說得狀似平靜,但心裡止不住一份興奮的猜測:忽而喜酸,莫不是有了?
“就蘸點醋,哪有這麼大驚小怪的。”楚沁小聲抱怨了句,心下倒覺得請大夫來看看也無妨。
她是活過一次的人,說起“喜酸”,她當然也有些猜測,但轉念想想,她就將那猜測否了。
她自知重活以來已改變了不少事情,可“兒女緣”這件事,不論按道家還是佛家的說法,似乎都是有定數的。
那憑上一世的“經驗”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