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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氣?
公子從來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王宇思前想後還是沒想明白,只得做了罷。又過了不知多久,裴硯總算是睡了。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安穩,夢境裡亂七八糟地全是舊事,他看見四歲的自己生了病都沒人理會,胡大娘子厭惡他、父親懶得理他,府裡的下人便也都很敷衍,他想喝口水都常要忍著難受自己起來倒。
他看到六歲那年借住在定國公府的某位表哥過生辰,闔府都在為他慶賀,賓客也來了許多,絡繹不絕地送賀禮。可他恰好和那位表哥是同一天的生辰,大家都忘了,只有大哥記得。
可大哥那時也還小,不敢忤逆胡大娘子這個繼母,便只得在晚膳的時候讓膳房給他下了一碗壽麵慶生。
他到現在都記得那碗麵的味道,心裡也一直很感謝大哥。只是想起這件事,他心裡還是苦的。
裴硯再睜開眼的時候,和平日起床的時間差不太多。窗外的天色剛矇矇亮,他躺在床上盯了會兒幔帳,撐坐起身。
他一時忘了左手的傷還沒大好,不經意地一用力就疼得眼眶一熱。
裴硯深吸氣,面無表情地緩了一緩,將手伸到面前端詳了半晌,腦海中禁不住地浮現出了楚沁那天幫他上藥的樣子。
她上藥的樣子很認真,也很小心,藥膏一點點地塗到他的手心上,生怕弄疼了他。
這樣的小心讓他想當然地覺得她是關心他的。
想到此處,裴硯自嘲地笑了聲。接著就起身喚來王宇,平心靜氣地盥洗用膳。
王宇一壁幹活兒一壁不動聲色地打量他,沒費什麼力氣就看出他心情還是不好,接下來便試探著摸索到底是不是因為正院:“公子昨天帶去學塾的芝麻糖沒吃完,今天還拿去?”他狀似平常地問道。
便見裴硯眉心倏皺:“不拿。多大的人了還天天吃糖。”
王宇一聽,果然是因為正院。
他心裡有了數,在裴硯去學塾後就交待了底下人,讓他們近來少在公子面前提楚娘子。至於別的,他們倒也不必刻意做什麼,因為裴硯不是個會拿下人亂出氣的人,他們只消別去給他添堵,然後等著他自己消氣也就得了。
然而王宇想得清楚,卻架不住底下人別有打算。張訣的哥哥張諱也在裴硯身邊當差,聽聞楚娘子得罪了裴三郎,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趁著裴三郎在學塾讀書,院子裡沒什麼事,他就避著人去了趟後宅,叩開了西院的門。
安氏成日見不著裴硯,心裡原正煩著,乍聞裴硯身邊的小廝過來,立刻命人將張諱請進了堂屋,還奉了好茶。
“不知三郎有什麼事?”安氏在主位落了座,身子卻只在椅子上坐了一半,莫名透出幾許嬌怯的氣質。
張諱不好多看她,坐在側旁的位子上,低垂著眼簾笑道:“公子並無吩咐,奴是自己尋過來的,有些好訊息要告訴姨娘,卻不知姨娘想不想聽。”
“什麼好訊息?”安氏流露好奇,繼而又覺察了些什麼,打量著他道,“你要什麼?”
“不敢,不敢。”張諱擺擺手,“只求姨娘若來日飛黃騰達,能賞小的一杯羹。”
這個意思,就是要錢。而在大宅院裡,要錢是最容易的。
安氏輕鬆一笑:“這個自然。你若能助我,我當然要記你的好——快說說吧,究竟是什麼好訊息?”
張諱壓低了聲音:“公子與正院那位生了齟齬,據說從昨晚就在生氣,直到今早都還心情不好。您說,這是不是個好訊息?”
安氏的眼中一下子泛起亮光:“這自然是!”
張諱附和著也笑了笑:“那您就好生準備著。奴估摸著,公子今日不會太早從學塾回來了,這便是個機會。到晚膳時您早點過去,趁王宇還沒提膳,就先去找公子,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