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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東珠幾經轉手,最後換作沉甸甸的銀兩。姜染去藥鋪買了些名貴傷藥,又添置了一些衣物吃食。
走到半路,聽到天橋底下說書的老頭說起四九天寒,「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不由得瑟縮一番,思來想去,又沒忍住,買了兩件襖,三件氅。
……
……
宋劣醒來的時候,棺材鋪外,天色已晚,風雪捲土重來。
他躺在棺材裡,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那些用完的傷藥罐像陪葬品似的,就這麼洋洋灑灑地翻倒在他旁邊,大大小小有十幾罐,應該是下了血本。
他艱難地從棺材裡坐了起來,看見先前說他碰瓷與他結仇的人穿著厚實,手持一盞螢綠的燈籠站在棺材鋪的大門外,似乎在等人。
他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一個方向,直到大雪將他的睫毛壓地微微下塌。
懸掛在屋簷上的冰凌已經很長了,偶有一兩根掉落下來,無聲地埋在雪地裡。
不知道為什麼,宋劣看著這一幕,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就連常年沾染在眼角眉梢的戾氣,也消散了些許。
借著月色,他看到四五隻黃鼠狼排成一隊,後一隻叼著前一隻的尾巴,井然有序地出現在那人身前。
為首的那隻直起上半身,十分通人性地朝著那人鞠了一躬。
那人手執燈籠,亦是十分認真地彎腰回禮,隨後從懷裡掏出一隻狹長的木盒遞過去。
黃鼠狼嗅了嗅那木盒,隨後面色悲慼地圍在一起,嗚嗚有聲,似在哭泣。
「去吧。」在那人的幫助下,黃鼠狼們將木盒舉過頭頂,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臨走時,隊末的一隻棕黃色毛髮的黃鼠狼再次朝著那人叩拜了一下,起身時在雪地上留下一顆金牙。
小小的腳印逐漸被風雪填平。
那人目送了許久,直到完全看不到那些小小來客,這才進了屋,反手合攏門,又用幾塊棺材板堵住縫隙裡的風口。
姜染知道他醒了,只當沒看見,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他疑心重,所以等他先開口。
先點燃火盆,將屋裡燻出暖意。
這才一件接著一件地將那些笨重的大氅和襖從身上扒下來。
凝結在睫毛的雪珠已經化成了水,他擰了把熱毛巾,從上至下輕輕按了按。
宋劣依然坐在棺材裡,呆愣愣地看著他用熱毛巾捂著半張臉,在暖光中,露出一雙漆黑的杏眼,瞳仁裡映出細碎浮光。
「方才拿的木盒裡裝著什麼?」在觀察許久後,宋劣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黃鼠狼的屍體,和它們是一窩生的,前幾日出門看見它橫死街頭,就替它收了屍。」姜染一本正經地回答,根本不把他當外人。
「我見那些動物面目悲愴,彷彿通人性?」
「不管是什麼,活得久了,自然通人性。黃鼠狼一族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它們的錢也最是好賺,今日我就賺了一顆金牙。」
「你這棺材鋪,連畜生的錢都賺,豈不是很黑心?」
「可我這個黑心老闆今日恰恰又救了你一命。」
姜染說著,便開始當面與他計算成本:「神吾堂的九轉回魂丹,專治重傷,我費了不少功夫,才求得一顆,用在了你身上。除此之外,還有上好的傷藥補藥無數。」
「我身無分文,也沒鑲金牙。」宋劣將他那番話回味了一下,「等一下,為什麼是又?」
第3章 棺材鋪(三)
碳爐燒地旺了些,姜染竟覺得有些熱了。
他脫到只剩一件單衣,而後故作高深地道出了那段往事。
「如此這般,後來,我把你送回到你母親手中,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