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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周看沈琅這樣子,明白了。
沈琅那位攻略物件。
雖然沈琅平時對誰都如沐春風,哄誰都得心應手,但真到了撩撥人的時候還是跟平時不太一樣——就比如現在她跟肖聞鬱待著的時候。荀周寒暄幾句,看不下去了,隔空給沈琅回了個「你輕點兒浪吧」的眼神,沒在這桌久留。
從餐廳回去的路上,仍舊是肖聞鬱開車。沈琅正低眼用手機查閱郵件,螢幕上忽然跳出條聊天資訊。
荀周:【這是你攻略人家,還是人家在攻略你啊?】
荀周:【你那位,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就跟我在謀奪他家產一樣。】
沈琅笑意盈然,真誠地打字確認:【他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荀周可能是被她浪到了,三分鐘過去後,還沒回復。
又過半分鐘,沈琅以一句話結束對話:【我在追著呢,他對我都不見得有多熱情,沒事針對你幹什麼。】
放下手機,沈琅偏頭看身旁的肖聞鬱,思忖一瞬,還是多解釋了句:「剛剛的那個人,是我很多年的朋友。」
經過商業鬧市區,車窗外霓虹燈影閃爍,肖聞鬱側過臉看她一眼,神色在光影交換中模糊不清。
他在聽,沈琅就繼續:「他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典型的高知家庭,思想很……」她斟酌一瞬,用了「正統」這個詞,笑說,「但他大學畢業後就想去當道士,讓父母知道以後差點沒把他的腿打斷,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徹底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畢竟是荀週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沈琅省了很多細節,簡略道:「那時候他大學剛畢業,一時半會兒沒找到工作,也沒有收入,住在比較簡陋的地方。我就是在那時候跟他認識的。」
何止簡陋,像地下室那種地方,說是又髒又亂也不為過。
路遇紅燈。肖聞鬱停了車,問:「什麼地方?」
既然都打算拿出誠意,沈琅也沒故意遮掩,坦白道:「地下室。」
肖聞鬱搭在方向盤上的小臂驟然繃緊了。他定定地盯著沈琅,壓抑片刻,聲調沉緩:「為什麼去住地下室?」
他問的是她。
沈琅:「我說我只是碰巧路過,你相不相信我?」她彎唇,軟著尾音補充,「不然說是去研究地下室建築結構也行——我現在才剛開始追你,就用苦肉計博取同情,太早了。想等以後再告訴你。」
沈琅是住過一段時間的地下室。那時候她跟荀周兩扇對門,出門倒垃圾的時候總能碰上,一個是屈尊降貴來體驗艱苦生活的,另一個是逼不得已來感受塵世疾苦的,一來二去,彼此產生了點惺惺相惜的戰友情。
後來荀周終於軟化了他父母,樂顛顛地去當了道士,順便拿父母本來留給他成家立業的彩禮錢開了個茶館,而沈琅也沒在地下室住多久,很快住回了她那間複式單身公寓。
總的來說是段沒什麼遐想空間的往事。沈琅笑起來的時候眼睫往下彎:「肖先生,我真的清清白白。沒有舊愛,沒有舊情難忘的別人。」
肖聞鬱看她,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所以,」沈琅今晚喝了點酒,說話間不經意含著儂軟的鼻音,聲音勾人,「可以放心讓我追你了嗎?」
肖聞鬱沒回話。
在被第一任養父母領養前,他生活在沒有任何一位體麵人願意踏足的地方。
陰暗潮濕,見不得光。
領養院的老式筒子樓裡,窗戶狹窄而幽暗,窗縫間滿是泥塵汙垢,單薄的一床被褥在日曬後的兩三天裡很快又變得潮濕起來。在那樣的環境下,連流浪貓犬都骨瘦嶙峋,聲勢孱弱。
因此他清楚地知道地下室是什麼樣的地方。
沈宅金磚玉砌,肖聞鬱第一次見到沈琅時,她